终于坐在中间的那人长篇大论结束了,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这长篇大论很精彩,还是觉得这家伙总算是讲完了而庆祝。李粟生也跟着象征性的礼貌的拍了拍巴掌,然后就开始酝酿情绪,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将会是第二个讲话的人,现场的话筒一定会递过来,主持人一定会让他讲几句的。纪念李一粟诞辰一百周年,他这个儿子怎么可以不讲话呢?
就算是他是李一粟最不肖的儿子,就算是他的社会认知度最低,他在社会大众眼中并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成就,但他也是李一粟的儿子,这就足够了,请他来就是为了他身上这一光环的存在的。
要讲什么其实他心里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了,他已经把记忆中能在社会大众面前讲述的父亲的往事不知道翻过去覆过来讲了多少遍了,关键是情绪一定要事先酝酿好,要在这里显得质朴,不能有一点点的张扬,不能假门假事的抒情,尽量要用最简单的话诚实的去讲述,这样子才符合时下人们对他的认知。
果然雷鸣般的掌声过后,主持人就开始介绍他的身份,然后请求他发表讲话,他就开始回忆李一粟的往事,主要都是建国前后李一粟生涯中的一些片段,到非常时期前就戛然而止。某些时候,他还是很享受这种回忆的,因为那是他这一生中过的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了。
他娓娓道来,用一种近乎跟人闲聊一样的语气讲述着那段陈年往事,脸上的神情既凝重,又带着几分神往,分寸拿捏得十分的恰好,就好像是他内心中深深的以父亲当年的作为而骄傲一样。但实际上他很清楚,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跟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相比起那份自供状对父亲的叛卖,他现在算是更为彻底的叛卖,甚至有些时候想想,他还惬意的觉得他真的把父亲买了一个很高很好的价钱。
但此时的他已经觉得这是应当应份的了,他看过一个历史学者写的一本叫做血酬定律的书,他的父亲为这个国家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现在他替父亲收回一点报酬也是心安理得的。
他把回忆讲完,现场又是雷鸣一般的掌声,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些掌声不是给他的回忆的,而是觉得他终于把这些陈词滥调讲完了。接下来又有些李一粟的老部下接着回忆,这些老部下都已经年岁很大了,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但是地位崇高,即使回忆的有些琐碎,有些啰嗦,但是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纪念会结束,李粟生谢绝了主办单位留他吃饭的邀请,坚持说要坐高铁马上返回北京,他家中还有一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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