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这是巫咸在低语,还是荒兽和枉死之人们在哀嚎。
齐玄素没有再深问下去,只是说道:“很辛苦吧。”
姚裴沉默了片刻:“也还好。”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了,没有安慰,齐玄素只是陪姚裴站在湖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进修的时候。
姚裴只是望着湖面,轻声低语,她不在乎齐玄素能否听清,也不在乎齐玄素是否做出回应,她只是单纯倾诉而已。
姚裴提到了地肺山,她说地肺山看上去很好,但又一直觉得她不属于地肺山,耳边的那个声音似乎正在努力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她并不想成为什么人,所以她必须抗争,为了成为地师而努力。
因为只有成为地师才能摆脱这种宿命。
如果有得选,比如像张月鹿这般天生奇才,而不是依靠什么血脉,那么她也许不会争,更不会有改变道门的志向,只是想要慵懒地窝在一个地方,安静地享受时光飞逝。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说到这里,姚裴伸了一个懒腰。
齐玄素看着姚裴的脸:“你如果累了,想要休息,那么我可以给你放假,二十年三十年都行。就算你不能成为地师,我也可以帮你摆脱这种宿命。”
现实种种无奈,总是让人望而却步,有人愿意敞开心扉,可有人却扛不起,只能远远看着,终是无可奈何。
现如今的齐玄素,没有什么是扛不起的。
姚裴有些心动,不过最终还是拒绝了:“算了,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
然后姚裴又说了一些齐玄素不能理解的话:“其实无所谓,我不仅不属于地肺山,我甚至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都不真实,好似有一层隔膜,你有过耳朵进水的经历吗?我聆听这个世界就像耳朵里进了水,一切都是模糊的样子,也包括你。
“我娘死了,我应该悲伤,可我又觉得不那么悲伤,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水里的倒影,稍一触碰,便彻底模糊不清了,一切都好似一场幻梦。是我做了一个梦?还是我生活在别人的梦里?
“我经常会恍惚,一个短暂的恍惚好像睡了很久,大梦一场,醒来的时候就会迷茫,想不起应该做什么事情,等到终于想起来,可我又觉得这不是我的记忆,好像是另一个我留下的笔记。我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总是忍不住想,另一个我是怎样的人?
“可惜我很不了解她,我们经常相伴在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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