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处。她声音干涩道:【你当年一度萌生死志……】
这条命早就被抛弃过一次。
【当年是当年,如今我不想死!】国主恼羞成怒且狼狈道,【梅惊鹤,你究竟懂不懂啊,我凭什么要被你安排去死?我是一国之主,我是戚国之主,我这条命,比你,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贵重!我凭什么要死?就算输给沈幼梨,成了阶下囚,我依旧能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当一个被后世称颂几句的死鬼!】
这些虚名哪里值得她用性命当交换?
她不想死,舍不得死,不愿意死!
【你凭什么将我当成你殉道的祭品?】
一颗颗泪珠砸在梅梦脸上、眼睑上。
一口气坦白内心阴暗胆怯的国主哽咽不断,几乎要握不住手中圆匕:【梅惊鹤,你何曾,对我有一分忠心?我就是你手中摆弄的傀儡,被你搭救一命就要付出被操控的代价。你与我的父兄,你与崔氏老家主,你与崔至善……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什么本质不同?枉顾我的意愿替我做了选择,美其名曰为我好。】
【但你是国主……】
矛盾根本不在于生死,而在于身份。
梅梦希望她能以国主身份,展现不亚于男性主君,甚至高于他们绝大部分人的勇毅胆魄。让当代后世都知道,君主只是一个位置!
勇气风骨从来不是谁专属的品质。
只要有搏击青云之志,总能脱离泥淖。
只可惜,国主的想法跟她不同。
看到梅梦神色恍惚却仍不忘固执,国主哂笑:【对,我是国主,那惊鹤可记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未曾将我视作真正的主君,又有什么资格期待我成为你心中的主君?梅惊鹤,我现在要你自尽,你肯吗?】
戚苍来的时候,现场狼藉一片。
梅梦失神瘫坐在地上,发丝不知何时白了许多,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木愣愣如傀儡,脖颈淌血,视线无焦点。她脚边丢这一把眼熟的圆匕,此地却不见圆匕主人身影。
戚苍对此并不意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说过,梅梦跟宴安相似,而郑乔当年也曾质问宴安是不是将自己当做殉道祭品。
哎,这何尝不是一种轮回呢?
【你当年就该自己单干!】
戚苍开始马后炮。
单干能省非常多麻烦。
梅梦动了动僵硬四肢。扭转脖子,流出的鲜血已经干涸,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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