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只是你父亲防备得紧,为娘这才刚入国境范围呢,便叫他派人给请走了。”
话语之间带着敌意。
很显然,这个“请”不太友好。
少年很有眼色地止住了话题——有些事情不想还好,一旦想起来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更不敢给父亲说情,生怕火上浇油。
父亲这些年跟那位国主确实走得近。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距离落脚处还有好长距离,少年见实在没话题,绞尽脑汁找新话题活跃气氛。找了一圈发现沈棠——无他,她的着装太过扎眼。宽大的男式衣裳裹在身上有种微妙滑稽,从衣领袖口再到衣摆裤腿,全部都是不规则的补丁。
大概率是从那具尸体扒下来的。
此人还一直跟着自家车队,也没被驱赶。
“母亲,她是谁?”
女人道:“路上收留的可怜孩子。”
少年再问:“你姓什么?”
沈棠道:“沈。”
这个姓氏让女人心头一跳。
“沈?那你叫什么?”
沈棠道:“沈中梨。”
女人:“……”
沈棠不过是一时玩心才搞这么一个假名,孰料车厢内一直安静的男人蓦地出声,问的问题还非常玩味:“哦,哪个沈?哪个梨?”
沈棠话中带了几分恨意:“本家复姓钟离,只是为了避难才不得不改了姓名。”
男人道:“钟离?哦,也难怪。”
难怪这孩子声音有些恨意。北地大大小小的姓氏多如牛毛,但不管是谁,只要跟世家沾边都被沈棠修理过。自从沈棠上位,北地世家要么忍,要么拖家带口逃跑避难。
西南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之一。
女人不耐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贴脸嘲笑:“啧,疑心病就是多,你不会异想天开以为堂堂康国国主会亲自跑来这里吧?一个名字有什么?天底下叫沈幼梨的多了去了。”
一个沈中梨让他这个哑巴开口。
沈幼梨亲自来了,他祖坟岂不是要炸开?
男人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棠的出现方式过于生硬,也就夫人见她相貌新鲜将人留下来,若她有坏心呢?男人也清楚夫人心里窝着火,听不进自己的话。
女人:“呵!”
少年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跑来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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