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重新装饰客厅,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烟草,还有烟草…”
“银行票据放到哪里了…”
“我新聘请的厨师早就准备好惊喜…”
“对了!”
他摇摇晃晃,边走边说。
从嘟囔到叫嚷。
声音越来越大。
周围人分水般避开了这艘横冲直撞的、折了帆、没有目的地的老船。
“对了!对了!对极了!”
他引吭高歌,这幸福的生活如烙铁般烫熟了他的大脑,让他追逐着太阳,闻见了阳光中灼热的希望。
几个报童挎着布包跑过。
朝他吐涂抹,用石子砸他。
“疯穷鬼!”
孩子们嚷,嘲笑他,戏弄他。
“我可不是穷鬼!”老韦尔斯沉声辩驳。
有个不熟悉此区的男孩停下脚步,说那你有钱吗?
老韦尔斯说他当然有,而且根本花不完。
于是他伸出手:“买一份报纸吧先生!”
他推销。
却在下一刻,被老人弯腰握住手,并摇了摇。
“是的,孩子。等我回到家。等我用完晚餐。等我到壁炉旁烤火饮茶时。等我将其他项目阅览过。”
他拍了拍一脸茫然的报童那瘦弱的肩膀,取出‘怀表’看了看。
“我十分乐意资助有为的年轻人。孩子,我会考虑,但你要给一位老人足够的时间——对吗?”
他心情不错,甚至因为见到如此上进的年轻人,连带他本人都年轻了几分。
“报业这行当可挣大钱!”
他夸赞那懵脸的报童,洋洋得意地直起身,边向前,嘴里唠叨起有关报社的话题,自言自语,越讲越兴奋,令人毛骨悚然。
约翰·韦尔斯就这样,将报童扔在身后,蹒跚而去,没入晚冬的滚滚浓雾中。
他停不下那激昂的表达,无比投入地做孤独演讲。
他教导雾,并让它们将这些送遍整个伦敦。
他想起自己的生意,炉火般温暖的晚年时光,不再疼痛的躯体,母马般壮硕、背厚脚大的情人,讨他欢心的报恩者,未来必然优秀的孩子——
一想到这些幸福,他就不禁要呐喊,要让所有人听见他羞耻颤抖的呐喊!
他要张开双臂,要在酸烫流过大腿、小腿和脚踝时向四面八方宣告,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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