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侧面传来。
维克托·萨拉手里的刮刀不见,换成了酒瓶和三朵玻璃杯。
“这都是我的心血,如果它们掉了胳膊或指头,你就得赔。”
“我可没碰。”
“兰道夫,你这些年动的最多的就是嘴皮和手指头。”
两個人当着罗兰面,毫不遮掩的开始斗嘴——关于他们的过去和酒馆里的女人,骗酒鬼的钱,当众盗窃,把死掉的狗尸吊在谁家门前…
精彩的年轻时代。
“喝完酒,回去数你的钱,离我远点。”
三支酒杯码在光秃秃的水泥台面上。
维克托分别倒了一些,又扫了罗兰一眼:“…你有个比你漂亮得多的朋友。”
顿了顿。
“真遗憾。”
他明显注意到了罗兰每一次转向,总是头和身体动,眼球却迟钝许多。
所以,这是个盲眼人。
他很敏锐。“遗憾的是不能见您的作品,萨拉先生。”
“那您应该算幸运。倘若真见着了,恐怕要遗憾一辈子。”
他绕过水泥条桌,把酒杯塞进罗兰手里。
就在这时,罗兰注意到他的手背:并不是失血的苍白,而是像石膏一样,没有一丝血肉颜色的灰白。
顺着手背向上,或许藏在袖口里的整条胳膊都如此。
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后,在兰道夫无奈的眼神中,从墙边拎起一柄锤子——杆子几乎有手臂那么长的类似锻铁用的大锤。
“兰道夫?”
兰道夫没说话,握着酒瓶,又给罗兰倒了半杯。
维克托·萨拉就在两个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最接近他的雕塑——蒙着面纱的女人。
一个在罗兰看来无比精致,甚至难以想象它是如何被人类的双手创造出来的:
那女人双手合十,垂目祈祷。
一层薄薄的纱便盖在她的头顶,划过脸颊,任风吹拂。
这是一整块石头。
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维克托·萨拉,这绝对是一个——
嘭。
铁锤被那消瘦的男人吃力地甩起来,划着弧线,敲击在雕塑的脸上。
石像应声断裂。
她的头被敲断到地上,身体摇摇晃晃,又被愤怒的男人一脚踹倒后碎成大大小小的块状。
白色石粉扬的到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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