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气呢?”
罗兰轻声轻语地说着,帕塞蒂和她身旁的中年女仆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她低着头摆弄几下裙子和腕上的红宝石手链,像是自言自语:“我可和异种没什么关系。您和您的队长,准备在报告里怎么写?”
罗兰笑容不变,‘深情望着’她,直到对方反应过来——
他是个瞎子。
“…万物之父!我竟然如此失礼的对一位眼睛不好的先生说了这样的话!”凯特·帕塞蒂的声调陡然拉高,唉叫了几声后,又一脸悲伤的操纵着嗓音,让它跌入谷底。
她像怜悯一只因被孩子顽皮而弄瞎了眼睛的猫一样,怜悯着罗兰。
“您实在太艰难了…”
“愿万物之父保佑您…”
罗兰笑着应和,又听她说道:
“就像我母亲。我曾经和您一样,也过的艰难痛苦…”
凯特·帕塞蒂夫人的母亲死于肺水肿。
在这之后,她加入了当地的歌舞团,在某次演出中,被男爵选中。
这是罗兰和仙德尔都清楚的信息。
凯特·帕塞蒂看了眼窗外,吩咐仆人关严落锁,升更大的火——还特意拉上了窗帘。
她给两位年轻人说起自己的从前,一些信息中没提到的、不为人知的秘事。
“…我母亲是个辛苦的可怜人。”
“她多活几年就好了。”
玛丽莎没能活到女儿辉煌的那天。
她死在阴沟旁的一间阴冷的矮砖房里。
提及母亲,帕塞蒂夫人就止不住泪水。
她接过女仆递来的手绢,拎起一角在双眼下方轻轻沾了几下,鼻子囊囊的,“…当时家里的钱全都给母亲治病了。那些该死的理发师糊弄我!说让我用晾干的泥沙晒几天,混些牛血给母亲服用——”
“还有我学舞的费用!”
“全都用来买他们那些不清不楚的药单子和瓶瓶罐罐了…”
帕塞蒂夫人细致地讲起那段艰难的岁月,那一张张画布般还未褪色的人与景仍历历在目。
仙德尔听得入神,脸上也不自觉浮现了一抹对故事主人的同情。
这位女士过的确实艰难。
“…这没什么。贫民窟里的人都这么活,当时我也没觉得自己比谁更加难。”
帕塞蒂夫人不以为然,摇摇头,“只是现在回头想来…当时,我,我…压根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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