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又倒了点酒:“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词意轻薄的小调,没穿内裤的女演员,还有谢幕时朝观众抛出的旧舞鞋。奥古斯特,你简直不知道这是多见鬼的一次体验,我差点让那帮哄抢舞鞋的观众踩死。那帮人大打出手,直到舞鞋被撕成碎片。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事后报纸关于这次哄抢舞鞋事件的报道篇幅,比赋予七月革命和去年共和党起义的篇幅还多。”
施耐德听得口干舌燥,一口干下了一整杯的苦艾酒:“我猜那期报纸卖的应该很不错。”
“何止是报纸。”亚瑟从兜里摸出一张票:“那幕芭蕾舞剧也火了。我听说他们的票已经卖到下个月去了,但是我这里还多了一张他们送的。”
“喔!”
那张票就像是有魔力似的,亚瑟夹着票的手指往哪里飘,施耐德的眼珠子就转向哪儿。
“这票是谁送你的?”施耐德也不好意思开口要,他只能暗示道:“亚瑟,你可真是有一帮好朋友。”
“你也知道的。”亚瑟重新将那张票插回上衣兜里:“我在文艺圈子里有些朋友,我之前说了,他们确实向我展示了巴黎的另一面,虽然只是被动的。不过,奥古斯特,很感谢你的建议,我今后会主动融入,比如说去参观一下剧场的后台什么的。”
“剧场的后台?!”
施耐德眼球上翻捂着脑袋,在酒精和言语的刺激下,这位外交官看起来简直快疯了。
他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亚瑟,那个,我……我……”
“喔,当然了。”亚瑟搂着施耐德的肩膀:“你当然应该和我一起,据我所知,后台的舞鞋还是挺多的,剧场应该不介意你拿两双回去做纪念。”
“喔,亚瑟!”施耐德拍了拍胸口:“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万幸你没在伦敦塔底下叫人打死,你真是我见过的一等一的上流人物。当然,请你相信,我不是因为你带我逛后台才这么恭维你的,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是个出众的人物。”
“我相信你,奥古斯特,你从不说谎。”
亚瑟点头道:“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个人癖好,并不代表你就是个好色之徒。就像是那位喜欢建立军队的普鲁士腓特烈·威廉一世留下的名言:‘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或女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高大的士兵——这帮小伙子是我的弱点。’你就同腓特烈一样,是个志趣单纯的人,只不过你与他的爱好恰好截然相反罢了。”
“对,没错,亚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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