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错了,他并没有将我们赶尽杀绝,而且也依然还有人记得他犯下的暴行。虽然我们的声量并不大,远没有巴黎那些城里人会叫疼,但是我们这些布列塔尼和旺代的小伙子们向来是不怕死的。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践踏我们的信仰,无视我们的权利,还自我标榜自己是道德楷模的样子。他们全都是一帮最最下贱的坯子。他们当权之前是流氓地痞,当权之后也依然是流氓地痞,他们没有信仰就要叫别人也没信仰,他们没有道德便要叫别人也没道德,如果别人不答应,他们便要叫别人是反动势力,这便是那帮伪善的共和派。
他们叫我们土匪种族,但是依我看,他们才是土匪呢!要吃的,便自己去种,要衣裳,便自己去织,但他们全都不做,只会抢别人的,加我们的农业税,没收我们的教会财产,还要让我们去当兵替他们抢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他们做的好事情!”
农民们说到这里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好多其他地方的农民还以为雅各宾派颁布土地法令,分给他们土地是因为雅各宾派发了善心。拿破仑与罗马教廷签订教务专约,承认天主教是法兰西大多数人的宗教,是因为拿破仑同样是上帝的信徒。但实际上,那都是因为我们争取的!我们的家人死了,我们的血亲都到了上帝的身边去,而那些坐享其成的却在笑我们愚昧、活该,凡是这样的家伙全都该死!”
“我们今天就应该多准备几辆马车,我听说拿破仑的侄子不也在公馆里吗?今天共和派、波拿巴派的党棍们全都集合在了那里,路易·菲利普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也在,他们在人间的罪孽数都数不清,早点送他们见上帝,也能让他们早些救赎自己!”
亚瑟看到这样的场景,听到农民们的自述,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之于这些单独的个体而言,亚瑟完全无法指责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去复仇,即便他们的行为有些过激,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你也很难让他们养成一个端正平和的脾气。
另一方面,亚瑟忽然又有些庆幸自己今天追到了这里。
因为这些农民干刺杀的手法实在是太粗糙了,只要大巴黎警察厅用心,迟早能够查到这处他们的藏身处。
亚瑟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你们待在这里并不安全。虽然我知道,你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既然来到了巴黎,应当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但是听我的,与其白白的送了命却什么也实现不了,不如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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