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列车飞速地行驶着,靠窗而坐的张秋仁凝望着江南的初秋是如此地迷人,绿油油的稻田,一幢幢二层洋房在落日的辉映下显得格外娴静,张秋仁赴命回家相亲,心情有悦有忧,他无法预料要面对一个怎样的女孩。
老人们总说剜到篮子里的菜才算菜,对于一无所有的张秋仁来说还真是这个样,篮子还算空着的,菜总是装不进来,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父母一再叮嘱,只要人家不嫌弃咱就行。
那个胖乎乎的女孩还算白静,再说还有点手艺,在乡里开了个缝纫铺。她就象一棵菜被张秋仁暂时装进了篮子里。
晚上,媒人来到张秋仁家告诉张家女方索买物什可以订亲,虽说条件有些高,但张家已是迫不得已,张秋仁的父亲说:“买就买吧,反正还是我们家的。”没钱怎么办,借,张秋仁的心里“借”字已不再陌生,也不是一个多么难为的词,然而他渴望的不是以金钱、地位来维护的婚姻,他讨厌这种婚姻,但他又无法回避这种婚姻。
姑娘炫耀着,左邻右舍攀比着,有谁知道有人难为着,其实谁都知道,可又都不知道。
张秋仁家,东四间瓦房,暂时和父母住在一起,西四间空了,张秋仁的三妹和左邻右舍的姑娘们,六七个人在一起编柳工艺品,姑娘们终日说笑逗玩,好不热闹,张秋仁呆在家里几天,给三妹帮忙,正剪底,徐贵庸抱着他几个月的白胖儿子来串门,张秋仁找了个座给他,秋仁忙着去逗他的孩子,徐贵庸很得意得笑着说:“我看你,脱了鞋也追不上我了。”张秋仁说:“是的。”张秋仁和徐贵庸简短的谈话,姑娘们听着就来气,有的气愤得指桑骂槐地说:“什么玩意儿,是鸭子都会下蛋,用不着苛薄比他弱的人。”徐贵庸也听得出,自觉地抱着孩子走了。送走了徐贵庸,姑娘们说:“秋仁怎么和这种人玩,你没听到他说的难听。”张秋仁不以为然地说:“人家就是比咱强,无法与人计较,他什么人我很清楚。”一姑娘接过来说:“要是我,这样的朋友我不交。”张秋仁很自信地说:“他有的,我努力努力会有的,但是我有的他也许永远都没有。”姑娘们笑了:“张秋仁,给自己争口气。”
张秋仁虽然说了句大话,谁都不知道他的城府有多深,但他很自信,在他心里,徐贵庸永远没有的那就是人格、品德。
婚后不久的徐贵庸向父母借了五千元钱,说是往无锡贩卖绿化树苗,南方的女贞,北方也叫冬青,他在无锡签卖冬青合同,于是将北方所谓的“冬青”贩到南方,两大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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