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塘一梗脖子:“这不都受了伤了吗?我去煮点儿肉粥给他们,大半夜赶山路,还受着伤,别回头没因为刀斧伤枪伤死了,倒是冻死的。”李林塘说完,摔门而去。
“轻点儿……”赵善坤小声说,“这门摔坏了你徒弟就没地方睡觉了……”
方学斌则是长叹了一口气,从脸上抹下了一把眼泪来。
虎子看了方学斌一眼,又转头问彭先生:“爹,怎么了?”
彭先生沉吟片刻,说:“团希望以后,把伤员都送到咱们这来。由他们出钱出药,让咱们照顾。”
虎子点了点头,说:“也不是不行。咱们这儿虽然临近村子,但是有林子挡着,村子看不见咱们。上山下山一条路,安排个人站岗,离老远咱们就能知道有什么事情。而且团从来不和日本人正面冲突,活动多在乡下,日本人就算是想破了大天,也猜不到伤员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咱们这原本是个和尚庙,缺什么都不缺房子。我看这些伤员里头,多半明天就能离开,需要在咱们这儿养伤的,也就炕上那三个。别说是三个,三十咱们也能收得下。”
方学斌听了虎子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只是一直忍着没出声,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彭先生眯起了眼睛,看着虎子说:“你想没想过,这是要命的勾当。”
虎子一愣,而后笑道:“爹您话说的……好像咱们之前做的事情哪样不是要命的勾当一样。”
“那不一样啊,”彭先生说,“之前,团的人好歹没住下来。现在他们的伤员住在这儿了,那可就是怎么甩都甩不脱了。照实了说,咱们鬼家门就算是加入了团了。这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整个鬼家门的事情。如果咱们被一锅端了,咱们这一枝的传承就算是断了。这些,你想过没有?”
虎子被彭先生问得一时语塞,想了好半天,忽然对赵月月开了口:“黄丫头,以后这院里头进进出出这么多男的,你在这儿好不方便,要不……你回娘家住段时间?”
赵月月听这话眼睛一瞪:“怎么着?我就那么贪生怕死,我不是你媳妇儿啊?”
虎子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赵月月有气撒不出来,只好“啐”了一声,骂道:“看你那德行。”
彭先生则是挥开了方学斌,走上进前去查看伤员的伤势。一边看着一边问:“有伤到骨头的吗?”
方学斌点了点头,说:“有伤到骨头的,但是没有断了的,有两个是脱臼。还有,炕头那个弹头卡在伤口里头,还没取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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