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沦落到张黎这种境地的,基本就已经没救了。他还道两人是情深意切你侬我侬,一个非卿不娶,另一个非君不嫁,只不过姑娘受困于风尘之所,遭人,只待自己情郎前去解救。实际上人家姑娘,不过是把他当做众多恩客中最平凡的那一个,有可能还看不上他那点缠头之资。
借钱也要嫖,这上哪说理去?所以这个钱,虎子是不打算借,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借了,张黎根本还不起。就如他所说,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干嘛要帮张黎喂到春风苑里去打水漂?
虎子确实是要去春风苑送信,可是他从张黎那儿出来以后,却在街上没溜地闲逛。去书馆要了壶高沫听了一个时辰的书,又在街头看了一会儿杂耍,天都快黑的时候,才是转道春风苑。
现在朝廷查的严,虎子真是不敢露出太多刻意的痕迹。和团的人接触多了,虎子多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假戏真做。他特意等到春风苑开门的时候前去,为得就是不叫人怀疑,说不得今晚还是要住在那里。甚至于他还改换了装扮。
他身上套得是一件两穿的衣服,一面是寻常的棉布,穿在身上是一个斜襟短打马褂的样式。另一面是黑色的缎子面,很气派,把袢子解开,能垂下来下摆,短打就变成了一件长衫。
这衣服倒不是为了给革命党办事特意做的,而是彭先生照顾虎子,给他定了这么一身衣裳,一面体面,一面方便,两用得宜。现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
这一下看着虎子站在春风苑门口,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了。他自幼习武学法,生得本就比同龄人高大,换上了合身的长衫,油晃晃大辫后面坠着一节红绳穗,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富贵人家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一样。只是胡子还没生出来,只在嘴边有一层渐黑的绒毛,才是叫人觉出来,还是个没完全长熟的小伙子。
类似的年岁家境允许的,来春风苑的有不少,虎子瞧起来和他们一样,在没有数年前头一回来到这儿的时候那种狼狈的感觉。他那时候心里头揣着的事儿还不能够很好地掩盖,遇见大茶壶狗眼看人低,也是要故意摆阔来挣回几分面子,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好笑的。
虎子还没进去,就有大茶壶迎上了前:“小爷您吉祥。您瞧着面荒儿,可是有日子没来了?”面荒儿,就是眼熟。这个大茶壶也算是与虎子有缘分,当初虎子头一次来到这儿,拦着他不让进去的就是这个大茶壶。
虎子本也没认出他来,对方一提面荒儿的事情,虎子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他笑道:“确实是好些日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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