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班主整个人都愣住了,“安知府,您,还要接着听?”
“当然要接着听。”安知府点点头,“庚子鼠年,孙中山在惠州谋反,史坚如为策应反贼,刺杀广东巡抚德寿未遂,那就算是革命党刺杀之始了。可事到如今,癸卯年了,革命党也没能成功刺杀一个朝廷命官。渡边雄也怕了,走了。可若是因为这两个反贼,我不听这折戏了,那岂不是说我安某人怕了他革命党?更何况,这是戏鼓楼的开箱,不唱完,不吉利吧?”
陈班主望了一眼包厢地板上的尸体和那颗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在座的几位一抱拳:“谢诸位大人成全,小的这就去安排,今儿这场戏一定唱好了。”
等纳兰博维坐好了,纳兰仕恒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那容,和你算是同僚,没有统属的关系,照理说,你打他泄愤无所谓,可不能对他下令。”
纳兰博维苦笑着解释:“爹,我没对那容下命令,我只是替您传话。这命令不是我下的,是国公大人您下的。”
纳兰仕横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血污的地板,吩咐道:“你去找人把这儿收拾一下,弄脏了别人的地方,就得给别人擦干净。”
纳兰博维应了声是,站起身倒退着出了包厢的门。
戏鼓楼外面,鬼家门一行很是心焦。彭先生爱听京戏,来到昌图府之后,一来二去和陈班主有了交情,算是朋友。虎子自从上一次帮着纳兰朗传信以后就再没进到过戏鼓楼,但是其少时常在此厮混,与戏鼓楼众人很是相熟。现在不知道戏鼓楼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两人怎能是不心急?
先是眼见着一个身着新军军装的无头尸身自窗口飞了下来,接着就是一群官兵从戏鼓楼里面冲出来抬尸体,收拾场地,驱散围观的人群。
大过节的人也多,本来来这大家就是图一个热闹,什么热闹不是看呢?眼见出了人命,谁都害怕。可见官兵们把戏鼓楼外围了一圈不许人进去,却又不舍得走了,全都远远地往那边望,相互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出来的是一队日本人,就是那个什么姓渡边的军官,和他领着的一帮子日本兵。虎子在其中见到了橘金泽和另外两名阴阳师的身影,可也没说上话。这一边是好多官兵不让人群靠近,那一边行色匆匆,估计也没看见虎子。
等这些日本人走了,虎子耳听得身边两个人议论。
一个问:“唉?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另一个答:“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戏鼓楼今天是被知府老爷和国公大人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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