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雁南飞,待到来年再转回,雁去还有归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
彭先生受请,帮人家操持葬礼法事。这是昌图府死的第一个没去过外地却患了霍乱的,据说死得很痛苦。毕竟三两个月日夜无休的折磨着,这么一走,其实也算是解脱。
好才是还算有些家底,虽是壮劳力,却也有兄弟亲族,不至于没活路了这家的孤儿寡母。看得出来这一户兄弟情深,哥哥走了,弟弟哭得不成人形,还在一旁忙前忙后,时不时劝慰自家嫂子,不要太过悲伤。
对于别家的人,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虽然是第一个死在瘟疫下的昌图城本地人,但也是最后一个还患着霍乱的人了。其余的要么是走在他的前面,要么是已经康复,不再有性命之忧。
这也就意味着,这秋风才起的时候,愁困了昌图府小半年的霍乱之苦,算是得到了解决。老天开恩,不再折磨这些苦人儿了。
生生死死,谢往送去。虎子实在是见得太多了,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想着如果有朝一日黄丫头醒过来,俩人真的开枝散悠从房里走出来了。有灯光映照,众人才是看得清楚了。来人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眉眼都属于扔进人堆里面找不着的。最让人印象深刻是生了一口大龅牙,自上唇上支出来半指长,都快长平了。
李林塘哈欠连天:“怎么了就这么热闹?这人谁啊?胆子不小啊。爷们儿哪路采青,打几杆子下枣,烧得是什么香?”
李林塘这是在盘道儿,说的都是切口黑话,江湖中人的令子,就跟一套密文一样,寻常人是听不懂的。
这位也没听懂。李林塘一问他一愣,张了张嘴硬是没发出声响来。
“得,是个棒槌。”虎子一笑,用刀尖轻轻点着这人的胸口,“姓什么叫什么,打哪来的?干什么来了?”
虎子这一手儿玩得漂亮。这柄刀是宝兵刃,说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是毫不过分。可虎子就是这么玩耍,也只是破开了这人的衣衫,刚刚碰到皮肉的时候刀就收了回来,虽然是让对方有了感觉,却是一点血痕都没留下。
可是这一举动倒是把他面前这人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诸位爷爷,诸位祖宗!我……我叫杨二楞子,住在城里。就是财迷了心窍,猪油谧了心,一时壮了狗胆,想来偷点儿银子好吃土。诸位爷爷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吃土,说得是吃烟土,其实就是抽大烟。这人怪不得这么大的身量却是骨瘦如柴,明明是个成人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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