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面来,发现人并不多。也是,亮瓦晴天人都有自己的营生。往往是到傍晚的时候,剃头的铺子里才热闹。
伙计招呼着两人坐了,店里的师傅忽然凑到了虎子的旁边,笑道:“这位小爷,我跟您打个商量怎样?”
虎子转回头,说话也很客气:“说不上商量,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只要是力所能及。”
那位剃头的师傅紧张地搓了搓手:“是这么个事儿,我带了个小徒弟,一直拿瓜皮练着呢。手艺是我手把手教的,肯定没什么差错,我这脑袋也让他试过了。这两天琢磨着请哪位客人宽宏,让我这小徒弟比划一下。这不是瞧见您了吗?您让我这小徒弟试一下,二位小兄弟的钱,就都给免了。”
“也成,”虎子到时候不大在意这种事情,“不过你们都是吃辛苦饭的手艺人,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让你徒弟在我头上试试吧,我那个小老弟还得麻烦您动手。”
“得嘞!谢谢您。”剃头师傅一作揖,“您放心,保证不收您钱。来来来,小虎子叫人,谢谢这位小爷。”
关东叫“虎”、“熊”的很多,无非是取一个期望自家孩子茁壮的愿景。遇见跟自己重名的,虎子也是笑一笑,没太在意。
这孩子看起来比虎子小上几岁,大概也是跟赵善坤一般年纪。怯生生先是道了谢,再拿过了热毛巾给虎子敷过了脸,这就是准备下刀了。
能看得出来,这孩子确实是第一次对一个生人动刀子,很是紧张。手在微微地抖。
虎子既是担心自己的头皮,又是宽慰这个孩子:“我这是脑袋,又不是冰块,哆嗦什么呢?你不是叫虎子吗?还担心我一大活人把你给吃了呀?”
虎子这么一打浑,惹得那孩子一笑,反而是让他放松了下来,手也稳健了许多。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工练过的,虽说手法有些生涩,但好歹不疼。有彭先生在前比较,虎子对于其他人的要求都不高。
正是剃头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好嘈杂的声音。那小伙计许是受了影响,略微一分神,手腕抖了一下,在虎子额上割出一道血口子来!
“哎呀!”虎子这么一叫,给旁边在为赵善坤剃头的剃头师傅吓了一跳。走上前一脚把这小学徒踹倒在地,骂道:“干什么吃的!还能不能学?我怎么教得你手艺?嘴上巴巴的,说的比什么都能,一动手就完犊子了,能学学不能学滚!”
虎子就着热水煮过的毛巾,小心地拦着伤口的血,不让它流下来。他伸手拦了那个训徒的剃头师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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