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彭先生都去捧场了。那一日戏院里头的人摩肩接踵,只为看陈班主一代名旦,挥别戏台。陈班主一个人撑起了一整场,从上午一直唱到了下午申时,一折戏连着一折戏,嗓子都唱得劈了才是被后台劝住,不再唱了。
好多老票友不愿意走,到了掌灯时分,陈班主卸了妆走出来,又与众人说了好多话,才是散了场。
他与外人说,年纪大了,唱不动了。可略微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说辞吧罢了。自打小九走的那一日起,陈班主的心就已经死了。他甚至曾想过,让戏鼓楼关门大吉。可那么多张嘴靠着这个戏鼓楼吃饭,陈班主没法完全依着自己的性子,不顾及跟自己这么多年风里雨里的艺人们死活。
但是他自己,实在是不想再登台唱戏了。小九长得太像他。每一次,陈班主勾完了脸,戴好了头面,都能在镜子里头看见小九的影子。他不觉得这是小九阴魂不散,只觉得这是自己思念成疾。所以,才下定了这个决心,不再登台唱戏,而是安安心心做一个班主,照顾戏鼓楼。
粮食的价钱始终没有降下来,昌图府却一日比一日热闹,虎子每日里坐在树上看得真切。穿梭往来的人流,越发的密集了。只是其中有多少人衣不蔽体,有多少人食不果腹,便不是虎子能看得出来的了。
“小彭先生,您可好啊?”忽然有人声传来,打断了虎子发呆。
低头看去,还是个熟人。虎子自树上跃下来,行了一礼:“托您的福,这些时日以来还算过得去。王仵作您近来可好?”
王仵作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瞒小彭先生您说,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求到你们这一门,才会来登门拜访。毕竟做我们这行的,去谁家……人家都恶心。”
“彼此彼此!”虎子笑了一声,伸手在前引路,“既然是有事,进来说吧。”
安排王仵作落了座,虎子又找来了彭先生,一番客套之后,才是落到了正题。
“这事儿说起来不大好意思……本是衙门的职责,”王仵作皱着眉,斟酌着言语缓缓开口,“典吏大人通传下来,说是已经要结案,可是,我跟死尸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实在是觉得太过蹊跷,这应当是一桩邪茬子。而被打下了死牢的,又是与我有过故交的友人之后。求来求去求到了我这儿,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才来找彭先生您。我那朋友家里也说不上多么富贵,可是找人看事儿的银子还是拿的起的。只要彭先生您能为他儿子洗脱冤屈,香火钱绝对不在话下。”
彭先生和虎子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