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实业家。此番前来,不仅是要销售商品,还要考察地理,看能否设置厂房。
这件事安知府很上心。现如今昌图府有了车站,若是再有外国人在此建厂,那他的考绩一定很漂亮。倒不是说能收上来多少税,按照各种条约,外国人在大清国建厂,是不需要上太多税的。可现而今,朝廷是亲近洋人的,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做官儿得听太后老佛爷的,听皇帝的,可老佛爷和皇上不也都是听洋人的吗?年前逃难的老佛爷回了紫禁城,揭开了帘子,召见了各国使节。她老人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为官的照做便是,要不然怎么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
安知府不仅是为这位富商安排好了茶饭住所,这两日来还在陪同勘察地理方位之余,安排了许多好玩的节目。今日这戏鼓楼,便是安知府事前排好的一站,甚至今日里演出什么节目,都是安知府亲自定下来的。
虎子在各个茶座之间来来往往,看起来也真的是个小杂役了。彭先生坐在大堂前排的位置,看似是在看着台上的演出,实则是在用余光照拂着虎子。虽然应下了这桩事情,但未必要舍得命去。彭先生也害怕出什么意外,于是一同前来,也为有个照顾。
虎子不向彭先生那里多看一眼,端着茶壶,搭着毛巾往来,也都是低着头——他生怕有人把他认出来。虽说经由李林塘画完了妆,他对着镜子都不认识自己了,可他以前是戏鼓楼的常客,有些常来听戏的,保不齐能认识他这张脸。而且现在十里八乡也都知道一个“小彭先生”的名号。只是这阴邪的事情不常有,请到他的人也少,所以多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认识这张脸。可毕竟是有风险,不由得他不多加小心。
锣鼓点儿敲了一通,那变戏法的下了台,一位扮旦角的舞着水袖就出来了,博得了满堂彩。归根结底,今日里的戏,都是做给那个法国人看的。弄些唱段出来,要个铜锤花脸上台,唱什么那洋人未必听得懂,不如搞些个漂亮的东西,也是他能看明白的。
舞水袖的出来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虎子向着彭先生微微点头示意以后,端着茶壶上了二楼。
“夏尔先生,这是我们国家的京戏,”安知府微微倾身,向着这个蓄着大胡子的洋人介绍,“你别看台上的女子妩媚多姿,其实内里是个男儿身!这叫做反串,想来在法国,是看不到这样的表演吧?”
安姒恩将安知府的话润色了一番,翻译给了这个叫夏尔的洋人。那洋人一摊手:“其实……你们可以不用这样,中国话,简单的,我可以说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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