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红这嗓子、这身段儿、这做派——绝了!跟他爹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就是现在还年轻,等再过两年,那风韵就不是如今这一般可比较的了。”
“青果子涩,但是滋味儿和那红透了的也不一样。想当年陈班主刚上戏台的时候,和今日比较来看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十四红比他爹,只强不差。”
“说话归说话,嘴里怎么不干净了呢?听戏听戏啊……”
戏鼓楼里头闹,台上热闹,台下也热闹。端茶送水递毛巾卖瓜果点心的,一边听戏还一边自己跟着唱的,沸反盈天。但偏偏就是这么乱,才让人觉得亲近。有个词用来形容这个场面特别贴切——“烟火气”。戏鼓楼里,烟火气十足。
一出戏唱完,从入相进了后台。锣鼓点儿却是不能停,一帮跑龙套的接茬儿入场开始打把势,这算是串场垫场,等着下一出戏。
赵善坤拉了虎子一把:“走,咱去后台。”
“去后台干嘛?”虎子把手里的瓜子一扔,“说赏戏这也没到时候。更何况,咱口袋里头那仨瓜俩枣,赏什么戏?人家都看不上眼,我还留钱买蛐蛐儿呢!”
“虎子哥你傻啦?”赵善坤抬手一指,“赏什么戏?咱找小九去,这一出结了就没他的戏份了,咱们上后台是去找他。”
虎子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对对对!小九……咱们走。”
两人常来,也都跟戏鼓楼里的诸位混了个脸熟。虽然按规矩讲,戏还没散场,后台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但这两位是少班主的玩伴,也没有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儿,非得拦下来不可。
“我还念叨呢,这几日你们都没过来,合着是有戏听才行。”小九一边卸妆一边和两人打趣,“怎么着虎子,听说你又把你家先生给气跑了?这是逼着你爹把府学的叶教谕给你请回家当先生,到时候要是真成了,你的日子恐怕就真不好过了。”
“他爹这回是不打算管他了,”赵善坤往大衣箱上一坐,把小九刚摘下来的那对翎子试着往自己头上戴,“他现在跟我同窗,被他爹扔到咱们昌图府学堂去了。刚去就让先生好一顿臭骂,手都打肿了。三十板子,我看着都疼得慌。”
“呦!真的?”小九显得很有兴趣,却也是一把夺下了翎子,喝道,“下来,那是你坐的地方吗?”
“真的!”赵善坤跳下了大衣箱,开始比划上了,“你是不知道,虎子哥他深藏不露,那一手花活儿玩得可漂亮,跟变戏法似的。本来先生只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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