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未醒。
这一回岑达可是不敢再碰这扇门了。好在他刚才推了那一下,倒是也足够他侧身通过了。他踮着脚尖,试探着摸到了炕头。黑灯瞎火,岑达只能隐约看见一点人影,却是瞧不清这三个人谁是谁。
不过也无妨了,不过是三个半大的后生,又是熟睡之际,还能将他怎样吗?
他把一只手探到了炕头的枕头边儿上,口唇间呼出来的热气,都打到了他的手上。对着脖子手起刀落,就算是成了。
可这到底是杀人,不是杀鸡宰羊,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简单,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心里头多少有些迟疑。岑达倒是不害怕杀人这件事,说白了和杀鸡没什么区别,他害怕的是杀人可能惹上来官司。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想那么多了,这几两银子可能够他家一年的花销。他孩子三岁多,就去年过年才吃过一回肉。他心里头念叨着:几位小爷对不起了,到清明,我给你们上几柱香,谢谢你们大恩大德!
手起,刀落,寒光闪闪,却是终究没能见血。岑达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人给攥住了——狠狠地攥住。他觉得有尖利的指甲刺进他的肉里,那手掌有力的像是要钳断他的手腕。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岑达大惊失色,想要叫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炕上猛然有了响动,一点火起,再听着一声脆响,火苗就落到了油灯盏上,点亮了灯。、
岑达手腕上拉扯着他的力道一刹之间消失不见,刀猛然挥落,砍到了枕头上,扬起了一片麦麸。再一看自己手腕上,有一圈儿青黑色的纤细的手掌掐过的痕迹。
再一抬头,三个后生全都惊醒了,正站在炕上和他对峙。其中一个还把长刀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刃,就指着他的脑袋。
完了,全完了!岑达本想是在他们睡梦之中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这三个人取了银子平安无事。可如今他们仨全都醒了,只要有一个跑了,他就活不了。没别的办法,只能是把他们都留下。
虎子他们刚刚被胡传文唤醒,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就看那留宿他们的汉子抄着菜刀就上来了。这山野村夫不通武功,只会抄着一把刀猛砍,自然不会是这三人的对手。
虎子跳下炕,一反手便是用刀柄敲在了岑达的肚子上,这一下差点儿把岑达的胆汁打出来。
但再一抬脚,踹在了这人的脸上,岑达也就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橘金泽从旁用刀轻轻抵住岑达的咽喉,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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