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不吝钱财总是能找来人照顾的。他与人编了个妻子难产而死的谎话,便是寻到了乳娘,也给这孩子洗了个澡,剪了脐带。
彭秀篆心中憋着一股子火。他本是要那这个孩子来练功的!怎么会莫名其妙走到了这一步?
他愤愤地把酒碗撂在一边,又将襁褓拎了起来……却还是狠不下这个心。他还记得是答应过秦家的儿媳妇,要把这个孩子交还给她,让她养大的。现而今那姑娘已经死了,可是这个孩子还活着。这孩子是个怪物,可是这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了,还要将她儿子的性命也夺去吗?
受彭秀篆这一用力,那本是熟睡的婴孩转醒了过来。那哭声是有些刺耳的,却能让彭秀篆感觉到那一丝活泛气儿。这是个人,彭秀篆想,这是活生生的孩子,哪怕他身体里阴气环萦,但是他现在还是个人的模样!哪怕他父亲是个鬼怪,他的母亲也是个活生生的姑娘!
“你也要喝一杯吗?”彭秀篆举起酒碗,笑着问。
那婴儿听闻到了声响,竟是收敛了哭声,睁开了眼睛。彭秀篆被这双眼睛刺得心里一痛——眼睛的形状不与那秦家的小寡妇一样,可是这一双眼的清澈透亮,与那个爱哭的姑娘如出一辙。
彭秀篆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了。这孩子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是他造下的孽。
彭秀篆又把这孩子轻轻放到榻上,想去唤醒睡在隔壁的乳娘。忽而窗户一动,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彭秀篆自后腰拔出一把刀来,一个转身,便是把那锋刃抵在了来者的咽喉上。
“师兄,别动!”李林塘高举起了手,背贴在墙上,“是我,林塘,你师弟,李林塘。”
彭秀篆眯起了眼睛,分辨了好久,才是又把刀归到鞘里,坐了回去:“你怎么来了?”
李林塘轻叹了一声:“师父叫我来的。”
“哦,”彭秀篆点了点头,“师父怎么说的?”
李林塘答道:“算算时日差不多了,师父叫我带你回去。”
彭秀篆看了一眼榻上的孩子:“回去?也好。”
“这就是那个鬼胎吗?”李林塘走得近了一些,“看起来好像和一般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他落生的时候,把稳婆吓晕了。”彭秀篆苦笑了一声,又饮下了一杯酒。
“你屋子里的酒味,熏得我都要醉了。”李林塘斜眼看着彭秀篆,“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不是,我是借酒浇愁。”彭秀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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