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富庶之地的春天,总有文人墨客吟诵一些,“春风送暖”、“叶嫩草新”的东西。那是因为关内的春天总是那么平和,它是带着油油的绿意伴着细细的小雨飘过来的。
而作为东北四季中最短暂的季节,春天既不温和,也不喜人。人们常常是在狂风与飞沙中,嗅到了从地地下沁出来的土腥味儿,才算是真的明白,到春头了。
今日里就是大风的天气,沙尘卷了老高,打在窗上“沙沙”的响。前堂里头李林塘在教赵善坤打坐运气,虎子在跟彭先生一起研究石符的拓片。
有关于小九的事情,虎子还没跟自己师父说。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这事情他得担一份责任,不能说把人救下来以后,就扔在那里不顾不管了—一—他毕竟拿小九当兄弟。
戏鼓楼要排新戏这个说法传出去了,好多喜欢听戏的都翘首以盼。排得是什么戏?新编的!好家伙,不得了!
小九跟他爹商量好了,唱完这一出戏,他便会是乔装改扮,从后门溜出戏鼓楼。班子里谁也别跟着送行,让虎子提前买好车票候在车站,见了小九直接送他上车,神不知鬼不觉。等安德烈发现小九不见了,火车估计就已经开到了铁岭,甚至到了盛京也未可知。
此一去,许就再也不回还。陈班主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更不忍心看小九留在昌图遭受这般,也便是忍痛应允了下来。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要一己抗下——孩子求个活命,做父母的怎能不许呢?
戏鼓楼里头锁死了口风,小九要出逃这件事,除了虎子是个外人,就只有楚安、刘淳、陈班主和小九自己知道,就连小九的娘,也被蒙在鼓里。
旁人只道这陈彩媂是开了窍、认了命,说话做事也欢脱了一些,不再像日前死气沉沉。只有陈班主暗暗道苦,这天杀的世道,硬是要逼得他父子离分。
关于那一块块石符,彭先生已经得出了些许眉目。这上面的符篆随时与其所学不同,甚至说与他接触过的各门各派的密咒都有出入,但是道法一途万变不离其宗,多少还是有些痕迹的。
虽说是有了些许的进展,但这石符上面的符篆到底是自成一派,现在不过是能将里面的东西单摘出来,要想明白这些石符都是干什么用的,还是要多一些时日。
今日风沙大,想着不会有人前来,寺门便是未开。屋中师徒四人本是各有其事,却是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这样的天气会是谁人找来?
没等彭先生吩咐,虎子顶着大风出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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