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穿着棉袄,戴着手闷子,隆冬腊月里的大风天,也是很让人不好受。这个节气,但凡是要出门,必须把自己包得跟个狗熊一样。讲笑话的说法,出去撒尿得带根棍子,要不然尿就冻在老二上了。
这说是玩笑,其实也差不离。虎子可是亲眼见过不戴帽子出来一趟把耳朵冻掉的。据说那时候人都没感觉,回了屋里一烤火,或者是让火炕热腾腾的气儿一熏,刚觉得血脉活络了,耳朵“吧嗒”一下,就掉炕上了——这时候人才觉出来疼。
虎子是把自己捂得严实,但大风就像是刀子,哪怕只露了眼睛出来,风口还是把他眼边子抽得生疼。
早上从村里出来走了四里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虎子心里头老大的不情愿。但是做这么个行当吃的就是这碗饭,旁人家里遭了难了,求到你家门头上,只要不是你挡不下的,就必须得接着。
要是师父在这儿,我是不是就能不遭这份罪?虎子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师父来,会不会轻松得多。
可是虎子想也没辙——他师父被那个付道士叫走了,都不知道去哪儿。人家求到面上来,那就只能是自己扛着了,谁让他算是半个先生了?人家一口一个“小彭先生”地叫着,他不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说起来也是奇怪,付道人就伸手打了个哑谜,彭先生当时脸都绿了,径直把虎子和赵善坤轰出了房门。虎子不甘心,想如先前一般潜回去偷听,耳朵刚放到门上,就差点被震聋喽——彭先生计算着虎子什么时候回来,从里面狠狠一锤房门。这是告诉虎子“这事情,你当真不该知道”。
那没办法了,人家是做师父的,做徒弟的得听话。虎子再怎么好奇,也得听话。不然他就要准备挨揍了。
他好奇的倒不是付道人来找彭先生有什么事,而是好奇付道人和自己师父的关系。那天付道人是想杀他的,他记得真切,若不是李林塘前来相救,虎子怕是已经没了性命。虽然在此以后发生了什么,他不怎么想得起来了,可的确是自己师父和付道人大战了一场,这是没错的——师父这么说,师叔也这么说。
但是付道人和自己师父是认识的,这应该……也是没错的。付道人陪着纳兰博维上山要老鳖壳子的时候,师父跟他讲话,透着点不对味的东西。听话听音,虎子能听出来俩人之前不但是认识,还关系匪浅。
想到这儿虎子就更猜不透了。这俩人明明以前是相交为友的,怎么就发展到刀剑相向的地步了呢?
这一回付道人找上门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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