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水米未打牙,已经是有些挺不住了的样子。眼前看些什么东西已经是模糊了,口中干渴难耐,腹中饥饿万分。只觉得两条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膝盖,浑像是两个秤砣,提不起来,也放不下去。再想要站,怕是也站不起来了。
“师父,您看看。”虎子把画好的符递了过去。彭先生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不错,长进很大。你现在各种符篆已经是快要成了,灵气在符篆里运转的道理你若真是拿捏得当准了,日后便是能自己改良一些符篆出来,便是算的在这一门功课上彻底出师了。今日课业便是就这么多,回去睡吧……对了,这时节纷乱,明日夜里你也不要下山取骨了,便是安生一段时间吧。”
“师父……”虎子又是轻声叫了一嗓子。
“怎么?还有事?”彭先生问。
“那狗子还在前殿跪着呢……”虎子心下有些焦急,“您哪怕是不收狗子做徒弟,您也过去看看,这么跪下去是要出事的!”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彭先生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想要说得出做得到,他想我收他为徒,其实跟我都是没有关系的。如果真的跪到撑不住了,他自己便会倒在那里,无需你去过问。”
“师父……”虎子还要说什么,却是被李林塘打断了。他喝了一声:“休得聒噪!你要睡便是去睡,若是不想睡就去抄经平心,哪来的这么多话?我要歇息了,不要赖在这间屋子里扰我清梦,滚滚滚!”
虎子被李林塘轰出了房间,他出了门不多时,彭先生和李林塘那房间的灯也被吹熄了。他叹了口气,回转到自己的房间,却是难以成眠。
这赵小狗怎么就这么轴呢?虎子一巴掌把他拍晕了逮回来睡觉的心思都有了。遭逢大难,这人的性情大变虎子是听说过的,但是这赵小狗若是因为投师不成——都不说丢了性命——废了双腿,那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虎子心内难安。待又过了一些时辰,猜那彭先生和李林塘都已经睡了,虎子一个把式从床上折下来,悄么劲儿地倒了碗水,蹑足潜踪,到了前堂大殿。
进得殿来,见赵小狗仍旧在跪在那里,已经是神智不大清醒了。再借着灯火观瞧,那裤裆里都湿了一大片。没人能真的忍住尿的,跪了这一日,哪有能是彻底干净的。
虎子赶忙上前,压低了声音:“哎呦,我的亲弟弟哎~你这真是不要命了!”接着把水递到了狗子嘴边,又说:“我师父师叔都已经睡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喝一口水,躺下来歇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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