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也进不去。戏鼓楼是有坐地的戏班,也是科班,那是纯粹的乾班。什么叫乾班?那就是登台的学艺的都是男的,她安姒恩又不是里面谁家的女眷,戏班能让她进后院吗?
既然是进不了院子里,那总能花钱听戏吧。安姒恩心思也是活络,穿了身男子的满装,做了个少爷的打扮,在晚上开锣的时辰进了戏鼓楼听戏。也不上雅间,就是叫了壶茶,要了点心,在一楼的大堂里落了座。
戏鼓楼二楼的包厢只有两三个是卖于寻常客人听戏的,剩下几间都是常年有人包下的,就是正主不来,那房间里也不能坐人。虎子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上人家雅间里蹭戏去。他就是拎着一小包瓜子,满大堂的转悠,今天晚上客满没座位,他就能靠着柱子嗑着瓜子听到散场。
安姒恩来的那天就是满座。
戏院里多乱呢?叫好的、起哄的、送饮场茶的、买点心茶水、扔热毛巾给人擦脸的,干什么的没有?所以说在这戏鼓楼唱戏的时候找出一个人来,很得费功夫。单单是有一样,戏鼓楼不买站票。大厅里一百零八个座位,二十张茶桌,楼上几个雅间儿,今天的卖没了,不好意思,您明天请早。于是乎虎子这么一个站着听戏的主,那可就算得是鹤立鸡群了。
安姒恩心思也不在戏上,开了锣没多久,扫了两圈便是瞧见了心思都扑在戏台上的虎子。打前头茶座那里,三步两步就窜到了后面的柱子旁,一把攥住了虎子的手,要虎子说一个明白。
说明白什么呀?虎子听得一个头两个的。原来这安姒恩是不相信鬼神之事的,直到见了狐鬼仙胡传文,才算是认得这世上的精灵了。这件事于安姒恩来说,无疑是地陷天塌的事情。就好比井中蛙知晓天就应当是井口那么大,等哪天见了外面的广阔天地,它不会感慨天地辽阔,只会想着怎么回到井里去。因为外面的天地再怎么大,也不如那小小一眼井来得让蛤蟆心安。
安姒恩就像是一个离了井的虾蟆,但是她回不到井里去了,自然就想着知道这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她找上了彭虎子,要将这鬼神之事问一个明白。
虎子听了安姒恩的话不觉腹诽:我要是通晓鬼神之事我早就位列仙班了,每天享不尽的冰糖葫芦,我何苦在这里与你多费唇舌?于是他就劝道:“大小姐您有时间辛辛苦苦装扮个男人样子来寻我,不若你明日买两本《聊斋志异》《西游记》一类读一读,您要是觉得这个俗气,您也可以看两卷《酉阳杂俎》,您别与我为难了。这是我们师门传承来的东西,您是上九流的人物,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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