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细品有乾坤。”
老乐师一脸高兴,朝面前一老一小两位女史分享:
“老朽现在只觉得,安静了大半辈子,每多说一句话,都是赚的,小宋姑娘呢,你这张冷脸板了一辈子,总该笑笑了吧,别带它入棺……”
宋嬷嬷枯瘦脸庞上的法令纹肌肉一跳一跳的,似是随时就要变颜。
这时,容真轻声开口,缓和气氛:
“俞老先生,宋前辈与晚辈们绝没有监视您的意思,在洛阳司天监,大伙都对您十分敬重,圣人亦是记得您的苦劳。”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视脸色温和的老乐师,嗓音清脆:
“晚辈不止一次在御前听圣人念叨过,说您是国士。”
老乐师想了想,小心问道:
“那请教下容小女史,圣人一般对待国士,怎么个章程安排?是不是有一套流程啥的。”
容真听闻后,欲言又止。
宋嬷嬷话语插了进来,嗓音有些尖声:
“啰啰嗦嗦,俞老头,你看看夫子,年岁不比你大了?不还是勤勤恳恳,为国尽忠,还在一日,就发光发热一日?”
白眼老妪昂起尖下巴,目光有些俯视对面的老乐师:
“你再看看老身,数十年如一日服侍陛下,乃监内后辈们的榜样……哪像你这样,优柔寡断,还讨价还价。”
老乐师收敛笑容,肃然起敬起来。
他两手撑着膝盖,身子微微前倾,试探问道:
“有道理,但小宋姑娘应该不算国士吧,容小女史,你在御前有没有听圣人说过这事?除了缪赞过夫子与老朽国士,还这么赞过小宋姑娘不成?”
容真:……
宋嬷嬷顿时变了脸,难压怒气:
“姓俞的,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家伙,还耍嘴皮子?”
尖声老妪一双白眼刚泛起紫色,老乐师大手一摆,义正言辞道:
“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国士,反正都是给圣人做事,都是报答圣人的恩情,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容小女史你们说是吧?所以小宋姑娘,你别急了。”
眼见身前一张饭桌自动的“咯咯”作响,像是下一息后就要散架,他无奈摊手:
“行了,小宋姑娘,老朽也没说现在要走,加班归晚就加班归晚吧,咱们两把老骨头,一起发光发热,偿还圣人隆恩。”
“哼。”
白眼老妪冷哼一声,继续端起瓷碗,板脸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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