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些年来,襄州的生意牵涉到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说收手就能收手的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不是你说收手。是陛下要你收手。”
白照叹了口气:“真的不能帮我一次?”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恋栈不去。张韬都退了,你还在守着什么呢?”中年男子语出惊人。
“你的意思是,陛下的真实目标,是我?”
“目光短浅,只限一隅,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回去好好想一想,陛下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中年男子让车夫停下车,自顾自地掀开帘子下去。“那,没事不要找我,有事就更不要找我了。”
他背着手,脊梁有些弯,像个最寻常的平民般,顺着人流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集市里。
看惯了山水风景,泰安城的人声烟火气,别有一番风味。他对一切都颇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位阔别泰安城数年的节度使,如今回来了。带着满朝的取笑与嘲讽,正是拜白照所赐。不过世人皆不知道,这位当今天子的亲舅舅,绝非传说中的那么一无是处。
白照的车里再次变成两个人。
“姓彭的怎么说?”李欢歌对白照一向不客气。
白照却并不在意她的态度:“预想之中的结果。他既然装聋作哑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事就重新回到众人视线的。”
“我有时候真的佩服你们凌国人。”李欢歌嘲讽之意很明显:“是不是凌国官场的第一课就叫明哲保身。这一位位的,无论是老是少,这一招都用的炉火纯青。”
“你这样说我们就算了。这个少,指的该不会是张不周吧。那你可就有点没良心了。”白照假装义愤填膺。
李欢歌没理他这个话茬:“你打算怎么做。”
白照泄了气:“能怎么做,那是皇帝陛下,我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忤逆他的意思。我能答应你的,就是将关内目前截留的商船和货品都放出,至于以后,没有以后了。”
李欢歌沉思了片刻,凑近白照,低声道:“我这几天找了兵部的几位大人…”
白照如遭雷击,先是目瞪口呆,随即怒不可遏。
李欢歌按住他要发作的情绪:“白刺史,再帮南唐一次,就算南唐欠你一个人情。有朝一日白刺史有危险时,南唐必定全力护你周全。”
白照如同被提醒一般,愣在当场。彭文彦的话言犹在耳,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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