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的爹就是这样,死在记不清的哪场战役里,连一分抚恤都没留下。郑好的老娘独自将他拉扯大,着实吃了不少苦。一个妇道人家,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可想而知。好在郑好是个孝顺的,刚成为半大小伙子就出去找活计,最后在泰安城的酒楼当了学徒,虽然没有钱赚,但是有地方睡,有客人剩下的菜可以吃,还能学东西,这对郑家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确实帮他家缓解了不少压力。
郑好原本想着先这么干几年,从学徒到帮厨,最后掌灶,总归是条出路。只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刚刚要转帮厨,村子里捎来了口信,老娘上山采蘑菇,摔断了腿。
伤筋动骨,自然是大事,搞不好是要死人的,想治疗的话,需要花费的汤药钱自然不菲。郑好给掌柜的跪下,磕了数不清的头,说了几百句的好话,凭着这几年的辛苦,总算是借出来了二十两银子,是借,需要签借条算利息的那种。
不管怎么说,靠着这二十两银子,老娘虽然到底还是瘸了,但至少保住了命。为了照顾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娘,郑好不能再进城学厨,便用看病剩下的钱,凭着这几年学的本事,支起了这么一个摊子。平日帐篷的角落里会有一个简单的床铺,郑好在前面煮汤,他娘就在后面躺着。
张不周看向他说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郑好摇摇头笑道:“死啦,就今年春天的事。我去那边的屠夫家里买骨头,回来时候发现我娘从床上掉在了地上,就这么咽了气。我看到那床上留下的痕迹了,是她自己费力地一点点把自己挪下床的。我知道她是不想再拖累我了。可是我娘她怎么不明白呢,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这一说。如果要这么想的话,那我爹死以后,她独自带我的时候,我不也是个拖累嘛。”
郑好说话的时候带着笑,眼角却不自觉地洇出泪来。“哎,都是我没本事,要是能赚大钱,便能叫她多安心一些,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拖累了。”
张不周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又觉得不需要。郑好这样埋怨自己,既是宽慰,也是逃避,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些的话,又何必非要揭穿他呢?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也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想来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惦记这事吧。”
郑好露出追忆的神色:“我娘在世时,倒是念叨过这事,只是那时候家里穷得很,哪有银钱来娶媳妇。别看我们那只是个村子,可是受泰安城里大人们的影响,成个亲贵着呢。再后来,我娘走了以后,没人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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