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封,都是崔澜用了特殊方法传递了信息,再由帝京的暗桩翻译誉写后,送到他的案桌前的。
裴居道抬起手,轻轻抚摸过每一封信,感受着信封边缘的尖锐刺感。
他读着这些信,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华知微在流求郡指挥方遒,挖坟地、烧尸山、绑贪官、募军队……
他喜欢她在逆境中永不放弃的生命力,她会担心,她会害怕,她会无措,她从不掩饰自己的这些处于弱势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做一个受人庇护的弱小的人,她永远在想办法,想办法破除困境,给予自己最佳的选择。
裴居道非常清楚,能让她快乐的,能拯救她的,能改变她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将这些信取出来读一遍,到如今已经倒背如流了。他每次看的时候,都在想,他不会希望看到华知微难过的模样,他更愿意看到,华知微在更广阔的天地之上翱翔。
哪怕,在没有他的情况下。
他要为华知微能够拥抱自己,感受来自自己本身的快乐,而保驾护航。
裴居道抚摸着这些信,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信念,流露出难得的温柔,他将这些信抚摸够了,又盒子盖了起来,放了回去。
崔澜只有两次长时间没有传递消息,一次是他得黑死病的时候,后面他来信解释;一次是现在。
崔澜又出了什么事吗?
但望她不会有事。
——
这日下了早朝后,皇帝没有让所有的大臣都离开,而是留了几个人下来。
徐景湛自然是要被留下来的,他这段时间住在紫宸殿偏殿的日子比自己府上的日子还要久。
他注意到,皇帝留下来的几个人,都不算是太子党。
如今非太子党已经少得可怜了,有不少处在其他皇子党派的边缘官员,已经转而投诚太子了。
太子把诸位弟弟的势力削弱了不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毕竟在没有姻亲关系的情况下,没人会愿意跟着一个马上要去小地方就藩的王爷。
去小县城就藩,跟流放房州没有两样。
皇帝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裴司空,城隍庙的修缮工作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已经竣工,近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陛下可是要亲自剪彩验收?”
“唔,未尝不可。”皇帝似乎想起来这个城隍庙就是当初因为贡品一案损毁的庙宇,后面干脆在此基础上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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