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虽是老身的女儿,但国法无情,该如何就如何罢!”
女儿而已……
且是嫁出去的女儿!
在其出嫁的那一日,就已是他人妇!
如何比得上宝贝侄子?
那可是她家的两根独苗!
是她父兄的血脉!
所以,该牺牲的时候,是可以牺牲的。
既连公主都要法办,那么公主之子,那個十来岁的张秉渊,自也逃不了圈禁的命运。
赵煦听着,立刻就道:“不可啊!”
“驸马虽是有罪……但罪不至死……何论腰斩?”
“且驸马不法,与驸马父母兄弟何干?”
虽然说,这个事情是权责一体的。
既然,一人得道鸡犬飞升。
那么一人获罪,全家死绝,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很朴素的社会正义。
然而……
皇亲国戚,终究是皇亲国戚!
是不可以也不能和平头百姓一样的去面对刑罚的。
像五代那种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的事情,是不能再出现的。
五代乱世,从上到下,都是命如草芥。
作为一个专制帝王,赵煦的脑子是很清醒的。
若有可能,他甚至恨不得学习在现代知晓的三代将军们的做法。
将赵官家的恩情,遍洒亿兆黎庶。
让全天下的人都念他的恩情!
子子孙孙,永永无穷!
奈何,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那官家想如何处置?”太皇太后迟疑了片刻后问道。
赵煦沉吟片刻,抹了把眼泪,道:“太母……母后……”
“太祖杯酒释兵权,与功臣共富贵,方有今日!”
将一个驸马公开处死,这会砸了驸马的招牌。
一个品牌,若没了逼格,那就将一文不值。
赵煦当然不能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这样吧……”赵煦叹道:“张敦礼落驸马都尉、密州观察使,勒停、除名,以登州团练副使,编管广州居住!”
现在的广州,可不是现代的那个大都会。
如今的广州,身处岭南,虽然商业发达,但自然环境与气候,都很恶劣。
对于北方人来说,尤其如此。
况且,从汴京到广州,千里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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