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中舒服了许多。
虽然她知道,赵煦其实多半只是在哄她而已。
可至少,这个孩子愿意哄她啊!
于是她柔声道:“六哥能有这份孝心,我就很满足了。”
“至于吕惠卿……”
“他终究是先帝信重的大臣,也是先帝所用的能臣。”
“何况……”向太后看着赵煦,道:“六哥是天子,天子履乾坤而为至尊,当有包容四海之胸怀。”
“对于大臣,应当给体面,多与尊重,以此收天下人心!”
这些话,她说的很诚恳。
但其中究竟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却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赵煦趁机顺驴下坡,道:“母后教诲,儿臣记住了。”
“只是……儿臣还是不忿……还是想给那吕经略一些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向太后看着赵煦一副孩子气的模样,伸出手来,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不知为何,原本心中对吕惠卿的恨意,竟消减了几分。
于是,她主动错开话题,道:“六哥,前些时日,熙河经略与向宗回、高公纪的联名上奏可看了?”
赵煦点头:“儿臣已看过了。”
“赵相公上书乞骸骨,欲致仕归老……而向宗回和高公纪,则言熙河寒苦,乞归汴京……”
“六哥怎么想的?”向太后问道
赵卨乞骸骨想要致仕,这纯粹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意在提醒朝廷——看看老夫哇!
典型的以退为进,意在朝廷对各路将帅功劳封赏的时候,先挖走最大的那块蛋糕。
至于向宗回、高公纪嘴里说什么熙河寒苦,还嚷嚷着什么当地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看似是挑三拣四,实则是在配合着演戏,给赵煦和朝廷一个拿下他们的理由。
看吧……
真不是朝廷卸磨杀驴,也不是天子容不下外戚立功。
实在是他们自己意志力不行,就想着回汴京当寓公。
赵煦只沉吟了片刻,就道:“赵相公,经略熙河,且教且战,使熙河面貌焕然一新,去年更是率军击退西贼国相倾国之兵,还生得皇考悬赏擒拿之鬼章……”
“可谓是功在社稷,宜当嘉奖,拔用入朝……用为六部之一……”
本来,赵卨的战功,是足够拜任执政。
甚至,就算是拜相也有资格的。
毕竟,去年的大战,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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