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因此,游师雄根本不敢怠慢。
他很清楚,在张师去世,横渠势微的今天。
想要重振横渠学院,光大、弘扬张师的学问。
他就必须向天下人,特别是汴京的官家证明,横渠一脉的主张和思想,是有用的,是可以救时的。
在这样的压力下,上任不过一年,不到四十九岁的游师雄,就已是两鬓衰白。
约莫半个时辰后,游师雄听到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景叔可在?”一个浑厚的男声,在门外响起来。
游师雄赶忙起身回答:“在的!”
便打开门,向着站在门口的来人拱手行礼:“下官游师雄,拜见制使。”
来人正是这熙河路的安抚制置使赵卨。
“景叔不必多礼。”赵卨微笑着扶起游师雄:“此地非是官署,你我可不必拘礼。”
游师雄答道:“下官如今身服公服,不可不用朝廷之礼。”
赵卨笑着摇头,不再多说。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用!
横渠门下都是这样的,在礼仪上一板一眼,不肯变通。
好在,在其他地方横渠门下还是肯和现实妥协的。
游师雄将赵卨迎入厢房,请到上首坐下来,才问道:“制使可是有事来寻下官?”
赵卨嗯了一声,看向游师雄道:“不过是私事。”
“敢问制使何事?”
赵卨道:“老夫听说,景叔已欲邀昔年横渠同门,来熙州讲学?”
游师雄点点头,答道:“下官已邀了诸位赋闲在家之同门,今已得数位同门回信,言愿来熙州讲学。”
横渠门下,是最肯吃苦的士大夫了。
当年张载带着他们,在横渠书院一边读书,一边参与横渠当地的井田建设,除此之外,他们还得自己种粮、种菜、做饭、洗衣。
这也和横渠门下的出身有关——横渠又称关学。
学生基本来自陕西各路,家庭条件,都不算充裕,也就是所谓的穷措大。
从小到大,也都是半工半读成长起来的。
所以,其他士大夫,将熙河路视作畏途,不肯来讲学。
就连去年,朝廷推恩,特旨给愿意来熙河出任州学教授的特奏名进士一条出路。
但愿意来的依然凤毛麟角。
连熙州这里,都只有五个人愿意来,临到头最后又有两人弃了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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