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了自己的退休生活。
朝政上的事情,他都不大管——除非两宫请他参谋。
每日,除了听曲,就是看报。
汴京新报他看,司马康的汴京义报也看。
偶尔手痒了,就写几篇诗文,送去汴京义报用伊叟的名号刊载。
若是天气好,得了空闲了。
就邀请张方平和在京城养病的孙固,一起组织诗会唱和。
为了方便,他们三人将这诗会称为:三叟会。
昨天,才结束了一次三叟会。
文彦博写的诗,押韵押错了,丢了好大的脸。
此刻,他正在自责着。
“张安道和孙允中,背地里肯定会编排老夫……”
“下次诗会,必须扳回来才行!”
文彦博可是知道,大宋的士大夫们,最喜欢写笔记的。
譬如司马光,私下写的笔记,就叫《涑水记闻》,里面记录不知道多少人私下的趣事。
而,大部分人的笔记,最后都会公开。
然后被好事之徒手抄了去。
正想着,如何在下次诗会,叫张方平、孙固也和他一样出一次丑。
这样大家都出丑,就等于都没有出丑。
门庭之外,他那位在皇城之中,当着閤门通事舍人的次子文贻庆就匆匆的回来了。
文贻庆来到文彦博面前,恭敬的磕了头,然后道:“大人,今日经筵已经结束……”
“哦……”文彦博睁开眼睛,看了看文贻庆,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文贻庆点点头,将现在差不多已经传遍了皇城的事情,对文彦博报告了一番。
文彦博听完,终于坐不住了。
他伸伸手,在文及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看来,老夫以后,每月初一、十五的经筵,都得到场才行了!”
文及甫和文贻庆闻言,都是欣喜起来:“大人……”
他们还以为,文彦博是想借着经筵的机会,参与朝政。
文彦博自然知道这两个傻儿子的心思。
他嘿笑一声,道:“别想多了!”
“老夫就算到了经筵上,也只会带耳朵去……”
“那您为何?”文贻庆不懂了。
文彦博看着这个蠢儿子,摇了摇头。
都快五六十岁的人了,却还要自己教孩子一样,手把手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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