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求情,但天子却只是回了一句:军法无情,便让其无话可说。
天子为何非杀张之谏不可?
真的是为了严肃军法吗?
或许吧……
但有没有可能,天子其实是在偏袒吕惠卿?
会不会是先帝曾和他交代过什么?
就像是将沈括起复一样……
先帝既然连沈括的起复都安排好了,又岂能没有对其他人有安排?
譬如说吕惠卿,也譬如说他章子厚……
“肯定有的……”章惇喃喃自语着:“一定有的……”
先帝连沈存中的安排都交代好了。
怎么可能没有对他们这样的宰执大臣,亲信心腹的安排?
想到这里,章惇便踌躇满志。
然后,他就耷拉下了脑袋。
因为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假如他猜测为真。
先帝确曾交代、叮嘱过天子,相关宰执的安排。
那这就意味着,天子亲政之日,就是吕惠卿回京拜相之时!
搞不好,还是吕惠卿当右相。
当年,吕惠卿不过是做了个参知政事,就已经架空了宰相,把朝堂变成他的一言堂。
他若是回朝为相……哪里还有别人说话的地方?
想到这里,章惇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吕惠卿……
无论新党大臣还是旧党大臣,都早已经将之视为了大敌。
不仅仅他能力强,脾气硬,性格火爆。
也因为他太年轻——今年才五十三岁!
更因为他兄弟多,而且个个厉害。
几乎就是又一个王安石的翻版!
你看,王安石有王安国、王安礼两个兄弟辅佐、助威。
吕惠卿则有吕和卿、吕升卿两个兄弟助威、辅佐。
他要回朝为相,恐怕就会和王安石一样,独霸都堂。
想着这些事情,章惇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州桥之前。
竟是已经从家门口走过去了。
而此时的汴京城也已经是满城灯火。
州桥之下,无数灯笼高挂,灯火阑珊之间,行人如织。
章惇正要勒马回头。
他的眼睛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州桥下的一个卖灯笼的店铺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子宣……”章惇皱起眉头来:“他怎有空来州桥买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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