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而曹化淳自己也受到牵连,发配南京待罪,要不是魏忠贤得势就那一两年,要整的人太多没轮着他,估计曹化淳自己也没了。
刘承宗是万万没想到说的刁民是魏忠贤,一下让他不知道话该怎么接了,只得问道:“他们因饥寒起兵,怎么能说成是刁民呢?”
“大帅久在青海,有所不知,若陕北旱灾严重,咱也不会这么说。”
曹化淳言之凿凿道:“今年陕西旱灾多有缓解,百姓好不容易才得以休养生息,他们却起兵作乱,害人害己,这不是刁民是什么?”
刘承宗不屑地笑了一下,紧跟着摇摇头,叹息过后才道:“恐怕不是我有所不知,而是曹老爷你久居深宫,也染上了眼瞎耳聋的毛病……今年陕北旱灾稍好,但闹了蝗灾,百姓收成全毁了!”
曹化淳一直在强装镇定,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镇定,慌得很,否则根本就不会在刘承宗面前提起刁民这个词儿。
只是作为皇帝使臣,他必须代表皇帝的脸面,尽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趟出使究竟算内使还是外使。
直到此时,被刘承宗说出个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强装出的镇定终于再也装不下去,惊讶道:“这,大元帅此话当真?”
“你来的时候没遇到?”
曹化淳眨眨眼,他临近十一月才启程,蝗虫早就都冻死了,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此时只顾着摇头,自言自语:“怎么没人往上报呢?”
他不淡定了,刘承宗就自在了。
他摊手道:“现在曹老爷知道为何有那么多刁民了?你在河湟看一看,有没有你口中的刁民,我告诉你,有,这是我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
“我的军士住在城外简陋的地窝子里,每日操练,他们不是刁民;我的牧民席地幕天,养活牲畜,他们不是刁民;我的百姓住在破旧黄土茅草房子里,辛苦劳作,他们也不是刁民,谁是河湟的刁民?”
曹化淳面露不解,却见刘承宗把手指向自己:“修起一座城,住进一座府,每天摇头晃脑不务正业,我,我是河湟的刁民,好就好在河湟只有我这一个刁民。”
“可天底下,霸占各地的藩王勋贵,他们是不是刁民;紫禁城里的皇上和他身边一大家子不事生产的人物,又是不是刁民?这世上刁民这么多,曹老爷你告诉我,让良民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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