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权说到这,扭头看向顺帝:
“你平日久居深宫,可曾想过,这一切,是否真就那么理所当然?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到底是百姓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这个君王该尽的义务?”
王柄权说完,二人已经到了主街之上,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一片,顺帝挥手屏退了跟随的侍卫,跟随王柄权向一处小巷中走去。
“陛下是个好皇帝,在看到京城繁华的同时,也会通过奏折体恤万民。
折子是死的,而人是活的,真正的民间疾苦,就藏在这些看不见的地方。”
王柄权说完,指向一个靠墙而坐衣衫褴褛的老者,澹澹道:
“他的独子在中都城一役战死,本该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可到手后却只有几钱,仅够为儿子准备一口薄木棺材。
之后的事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到处申冤无门,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想告御状,可想见咱们的陛下,岂是那么容易?”
王柄权似笑非笑看了顺帝一眼,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块散碎银子,丢进老人身前的破碗中,后者感恩戴德,说不尽的凄凉。
顺帝一路静静听着对方讲述,出奇地没有回嘴开脱,二人继续前进,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破烂院落外。
……
院子内,一群身着补丁的流民聚在一起,眼巴巴望着锅里比清水稠不了多少的稀粥。
“他们有的是田地被占的百姓,有的是受天灾所累的农夫,甚至当中还有几个伤残退下的士卒,王朝各地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两广一代,甚至兴起了几股由流民组成的帮派,当地官员称他们为刁民乱民,可若是有田可耕有钱可赚,谁又愿意去当流民?
说来也可笑,那些官员口中的乱民,不过是报团取暖的可怜人,聚在一起也是为了在讨饭时不受人欺负。
我知道你有你的谋划,想要先处置好朝中那群老狐狸,但吏治之瘀乃是三十多年的累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疏通地。
名为水君为舟这类道理,在刚读书那会父皇就已经告诉咱们了,可那舟依旧是舟,高高在上,水也依旧是水,在下面承托着,多一点少一点都无伤大雅。”
王柄权平静说完,朝满是流民的院中走去,里面几人看到他,皆面露喜色,纷纷开口道:
“阿越来了,是阿越。”
随即呼啦啦一大群围了上来,王柄权朝众人笑笑,说道:
“今天米是没了,不过有银子,刚从赌坊张胖子手里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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