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书生则目露惊奇,两人认识这么多天,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不成想一开口竟如此有深意。
王柄权抬起酒杯,嘴角扯了扯笑道: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我是什么都有了,可却留不下心爱的人,你呢,出身豪门,有什么烦恼?”
沈千秋犹豫一下,抬起酒杯和对方碰过后一饮而尽,淡淡道:
“出身名门又怎样?照样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住,就更别提别人的了。”
说罢也不需对方劝酒,自己又重新倒上一杯。
或许,面对一个萍水相逢的江湖人,反而能说出那些在平时和自家人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二人几杯酒下肚,皆说了些不算掏心窝子的话,沈千秋这边还算正常,说的大多是家族里的纷争,正室打压侧室,侧出看不起庶出……复杂程度丝毫不输皇宫内苑。
王柄权深以为意,顺势说起了王府里的事:三个女人将偌大个府邸搅得不得安宁,宫墙内如何之复杂,以及那个都快被他说烂了的鬼故事。
沈千秋虽然心中不信,可也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暗自猜想对方或许是在王府里当护院,甚至之前还在宫里当过侍卫也说不定。
至于他口中留不下的心爱之人,八成是王府的某位丫鬟或者宫里的婢女,后来婢女被主子相中,飞上枝头变凤凰,二人身份相差悬殊,从此有缘无分……总之,就是些烂俗剧情。
不过对方能和自己说这么多已是殊为不易,沈千秋也没心思去过分窥探别人的隐私。
……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当沈大公子醒来后,悲催地发现自己竟又和那个不修边幅的家伙睡了一夜,更尴尬的是这次两人不但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抱得还贼紧。
早上负责送水的店小二推开门看到这情景,铜盆都给掉地上了,等两人再度下楼时,四周人的眼神都变得不正常起来,更有甚者还在那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显然是没说什么好话。
沈千秋脸皮薄,一顿早饭吃得浑身难受,最后就草草喝了几口粥,反观一旁的王柄权胃口要好得多,一个人旋了一碗豆腐脑外加四五根油条,临走还要了一屉小笼包。
照现在的速度,傍晚就可以抵达京城,两人走路也就不需要那么赶了。
沈千秋的脸色难看了好一会,慢慢才缓和过来,不过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怪味。
即便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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