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祸乡里,屠戮百姓。”
王柄权点点头,平静道:
“安俸县,隶属路宁府,当地县令和府台是连襟关系,二人勾结当地豪绅,横征暴敛,中饱私囊,单就县令一人便掌控了全县近一半的土地。
这些年被他害得无家可归的百姓不在少数,折子上那些被他砍了脑袋的暴民和山匪,分明就是土地被强占的普通百姓。
就算其中真有匪寇,也大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穷苦人。”
新皇闻言面露骇然,他一直以为中州丰收,当地百姓一定可以过个好年,不想这些竟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王柄权继续说道:
“那些被侵占了土地的百姓,若是身强力壮愿意当个佃户,倒也能熬过这个冬天。至于一些老弱病残,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知大雪过后又要冻死多少人了。
许多想要上京告御状的百姓被中途截下,按暴民论处了,个别运气好的熬到了京城,又被朝中与此事有所牵连的官员给暗中除掉了。
整个路宁府的百姓,几乎没有不骂皇上的,可皇帝又能知道些什么?”
“而且不仅是路宁府,许多地方都有官家侵吞土地的现象,还地于民,已是刻不容缓。”
王柄权说完,便静静注视起对面年仅十四的孝存帝,后者听到此处沉默了,他不知道王朝看似繁荣的景象下,究竟隐藏了多少阴暗。他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道:
“此祸非在某一官员,而在吏治,在查处不严,在官官相护。”
这个从小便长在皇宫的孩子,只知百姓苦,却不知苦到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他在王柄权看不见的地方死命攥紧了拳头,吏治需改,迫在眉睫。
王柄权见状目露赞许,眼下这位小皇帝,或许可以成为不输前面几位帝王的明君。
……
良久过后,心情平复的小皇帝问到:“皇叔是如何知道那些官员什么秉性的,甚至连一个县令侵占土地都知道?”
王柄权微微一笑,淡淡道:
“圣贤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前我不以为意。
这几年闯荡了不少地方,东南,西北,西南都转了一圈,了解了许多风土人情,也道听途说了许多事情,也算对中原一知半解了。
像是路宁府的事情,便是听当地百姓讲起的。
皇上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凡事都要讲求个循序渐进,路宁府一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朝堂上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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