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不过多久,可能又见不到了,心内不免感伤,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怎么了,你是在想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老婆子再过几年就死了,是不是?”华夫人是个眼尖嘴利的,再怎么也活到了这个岁数,哪会不知道叶兴心里的念头。
“阿暖,你这些年语言越发毒辣了,哪有老人像你这样风风火火的,”叶兴有意岔开话题,“你也修身养性些,从小到老,就没有文静过,要么娇憨、要么老辣,就是个假小子。”
“哎,你不懂,我现在正是享受天命的时候,像你这样没老过的人不会懂,生命逝去的时候,有其特有的凝练之美,”华暖儿顿了一下,又想到了莫半褐,“我幸运的是,还有儿时的伙伴陪我一起变老。”说到这里哽咽了。
正巧,莫半褐刚撩起帘子,外面的风雪呼啦一下涌入这诺大的书房。
华夫人抬眼看去的时候,正撞见了莫半褐。缘分这东西,在岁月的全程,像是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穿引着一些人的一生。你看那两个人,一个终生不娶,一个终生不嫁,倒也相互陪伴着,过了一生……此中滋味,谁人能说清楚?又有几个人能将这短短的几十年看破?
叶兴正坐在一个客席上,身着华服、仪态端方,就似某国的王储一般,莫半褐招眼一看,只觉得眼熟,一想,这不是长生戏楼的小跑堂的么?怎么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气质、神态全然不同。心里有很多疑惑,也不便明说。
“你可认得他是谁?”华夫人问莫半褐,心中不免期待他的回答。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长生戏楼见过的?”莫半褐试探地问,也不敢笃定,“可是那身打扮与此时截然不同,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当时在长生戏楼见到,哪怕是那副装扮,也觉得小兄弟不是凡人,心中定有与旁人不同的境界。如今,我算是见到了真身吗?”
“莫半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叶兴斩钉截铁地问。
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全然没了长生戏楼那小青年“莫老爷子”长、“莫老爷子”短的讨喜模样,心中莫名顿生敬畏,“你……”
“你可记得有一日,你跑到华暖儿父皇的书房里,拿着一封婚帖,央求他赐婚与你,结果他父皇笑说:‘这小子,非要和你挣个高下’吗?当时我也在场。”叶兴缓缓地说,都说到了这里,他要是还想不起来,就真是老来荒唐了。
“你!你是画了《大盐万里江山图》的那个少年!”莫半褐看着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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