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走到门口,正与富尔敦对上。
“四贝勒安……”富尔敦忙退避到一旁。
四阿哥点头,进了屋子。
这是马齐的嫡长子。
马齐分家,将年长的几个儿子都分出来了,包括这一位嫡长子。
虽说八旗人家,有儿子成丁就分家的习俗,可那是百姓人家。
勋贵人家,涉及家产之类的,已经开始行汉俗,父母在,不分家。
四阿哥想到这里,神思有些恍惚。
太子坐在书案后,手边放着《地藏经》,这两天他都在抄经。
四阿哥这样神情,太子多看了两眼。
四阿哥已经醒过神来,看着太子道:“二哥节哀。”
太子的脸色有些晦暗,眼下乌黑,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太子看着四阿哥道:“你倒是跟小时候一样,安慰人也不会,只这硬邦邦的一句。”
四阿哥缄默了一会儿,道:“臣弟嘴拙。”
太子指了椅子让他坐了,道:“早年嘴可不笨,爱讲大道理,大哥跟老三都说不过你,后来到了十二、三,挨汗阿玛训了一顿,才不爱吱声了。”
莫名其妙,他居然也爱想小时候的事了。
四阿哥也想起了那顿训斥,还有那“喜怒不定”的评价。
为了这一句评语,四阿哥克己复礼了十几年,让自己居心行事看着都“已定”。
他打算找机会行折子,求皇父将这四字评语恩免记载。
要不在起居注上留了一笔,后世提及他这个皇四子,就是这样鲁莽的印象。
太子提及这个,也想了四阿哥挨骂的原由,道:“你不搭理九阿哥十来年,现下倒是不记仇了。”
四阿哥道:“当时臣弟还小,也是迁怒。”
当时额涅病逝,他一下子成了小可怜,情绪确实不好,焦躁易怒。
九阿哥剪了他的小狗尾巴,他就暴怒了。
太子则是想到了阿克墩,正是跟四阿哥当时的岁数差不多。
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倔强气人。
自己也是这个年岁走过来的,当时也对长辈多有不忿之处,也不喜皇父的管控。
自己当了阿玛,为什么就忘了少年的模样,对孩子失了耐心?
太子露出几分沮丧,看着四阿哥,想起他前年也殇了一个儿子,倒是生出同病相怜来。
“弘昐葬哪里了?”太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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