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谷内的三月,安静地好像没有一丝风,西府海棠的花瓣,却依旧不断的飘落,不一瞬,落满了女子的发间。
“谷主姐姐,”依依一路飞奔而来,却差点没刹住车,撞在了海棠树的树干上。
顾绛河一把拉住了依依的衣领,才阻止了她莽撞的行为,看着她喘着气惊慌失措的不停揉自己的胸口,哑然失笑:“小丫头着什么急。”
“谷主姐姐,青阳姐姐已经把病人带上了山,人已经在兰室了,”依依顿了一顿,“九夏姐姐让我告诉你,怕是来了一个麻烦的病人。”
伸出细长的手指,随意拍了拍发间,殷红的海棠花瓣便纷纷地从顾绛河的发丝间飘落。
“无妨,药王谷的麻烦,从来就没有少过。”顾绛河伸手揉了揉依依的脑袋,不知何时,这个十三岁的少女也长高了不少,“依依,今年西府海棠开得早,一会儿去找玉溪姐姐,让她带你们把花采了做药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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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室。
相较于室外的毒日,兰室内却是被厚重的帘布遮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透入进来。
整个房间沿靠墙角都摆放着近似一人高的烛架,错落的支架上插着大大小小的银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动着火光。
眨眼望去,这无数大小的蜡烛,竟将原本昏暗的兰室照的十分透亮。
长桌上银吊子里的药材扑通扑通地翻滚着热气,香郁而浓烈。边上装饰精美的银灯上,挂着一套闪着盈盈反光的长针,在烛火中,烧的火红。
铺着厚厚软絮的床榻上,躺着一个毫无意识的男子,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色的长袍,肤色却在长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的苍白,额间却不时渗出细密的汗珠。
床榻边上的九夏拿开搭在男子脉搏上的手,站起了身,微微皱起了两条细长的眉毛。
九夏的身边,站着五个身形相似的年轻男子,清晨闯山的少年也赫然在列,衣衫上仍旧留有斑斑痕迹,却是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姑娘皱眉,可是难办?”南离羽时刻关注着九夏的一举一动,一看九夏皱眉,也担忧了起来,如果是药师谷都束手无措,那天下怕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九夏没有回答南离羽的话,却忽然问了一句,“他的伤,他的毒,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莫宁易在边上冷冷地插了一句嘴:“姑娘最好不要多管,知道我们的身份,对你们并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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