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第一时间地捕捉到了,而当摩根眨了眨眼睛,射出灵能的锋芒,触碰到这无害的来信的时候,她的思维便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溺。
隐约间,摩根甚至听到了两声来自于无尽之洋的愤怒尖啸,在她的灵魂深处炸响,久久不息的回荡着,但就在她认清了这两声咆哮的主人之前,一道拖拽着恶心汁液的痕迹,便在她的面前轻轻的、缓慢的划过了。
在最遥远的星河彼岸,在集中所有的导航者的生命都无法窥探到半分的无穷虚空,在古老的意志与国度所百般蹂躏的废土之源,在那直属于混乱、扭曲与罪恶神明的亵渎天国之中:这无声的邀请正是从此而来。
摇曳的脓脂荆棘滴落下肿胀的黏液,在下一个瞬间便吸引了疾病泥浆中的肥硕驱虫,在这些白胖的扭动生命争相啃食之后,在满足的尖啸与腐烂的浆汁之中,它们爆裂而开的躯体化作了一张散发着腐朽之味道的洁白纸张,嗡嗡作响的蝇群从能噬人心骨的泉水中涌出,它们拖起了这黯淡的纸卷,一路飞舞着,在疯狂绽放的花丛、溃烂锈蚀的树根和摇摇晃晃的被赐福者中招摇过市,在闷闷不乐的大科学家身边留下一道带汁的印记,一路滴落到关押着可悲女神的牢笼之旁。
在那里,这丰饶与污秽的仁慈之主早已等待许久,祂微笑着,缓缓擦去女神呕出的汤水,然后在那些肥硕如山般的最受恩赐者的争先恐后之中,接过了一支被特意打造出来的,用浓重的烟雾、粘稠的孢子与七十七个腐烂世界所共同哀嚎出来的颂歌所凝聚而成的长笔,写下了这封信件,咏出了这份邀请。
这丰饶与污秽的主人,祂微笑着,祂欢乐着,祂长吁短叹,祂在难言的沉默与仁慈的宠溺中不断地切换着角色,祂一边吹着晦涩不清的浓痰口哨,一边在自己那被恶臭的树丛所束缚围绕的漆黑房屋中不安的漫步着,向着四周那些最受恩宠的子嗣们询问自己笔下所倾诉的文字,是否具备谈吐与优雅,沾满了污垢病菌和恶臭的孢子云的双脚在泥潭上行走,不断传来啪嗒啪嗒的湿泞响声。
最终,在一连串接连不断的高歌与奉承之中,那自诩慈悲的神明终于还是在万般的鼓励之下,落笔写下这封信件,在祂那永无尽头的腐朽与绝望叹息之中,祂的仁慈与枯骨一般的笑容跨过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并最终在摩根的面前留下了一道让人难以忘怀的腐烂痕迹。
那是亲切的低语,那是仁慈的邀请,那是流露着滚烫脓浆的大锅在被不断的搅拌时,所散发出来的恶臭气息,那是虚空与岁月中最伟大的园艺大师坐在自己那可爱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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