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起笑容,乘风飘然离去。
杜山一夜美梦,醒来时怅然若失。
这已是第三夜了。
从一开始的疑惑忐忑,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杜山越来越沉迷于其中,乃至宁愿忘却现世。每当黎明清醒,梦中情形仍历历在目,留下无穷怅然和回味。
梦里及时行乐。有情之人窃窃低语,描眉贴花,相依相伴……
晨风呼呼地拍打着布条,一下又一下,冰冷的声响将杜山从回忆中惊醒。
他坐在冰冷的布衾上,怔怔地注视着漏下来的昏暗光线。帐篷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与适才温软在怀的体验,似如天人两隔。
可惜那只是一场梦,终会有醒来之时。
杜山麻木地穿好衣物,迈步走出去。
“将军!”
“将军!”
许远山和张恒川一大早就守在门外,殷勤地上前见礼。
杜山置若罔闻,迈着机械地步子往前走。
如果那场梦可以长久地做下去,不用醒来就好了……
许远山和张恒川对视一眼,互使眼色,唆使对方出声,却都不肯上当。
杜山走上一座高坡,层林苍翠,一簇簇挤入眼幕,这是现世中鲜活的色彩,然而在他看来,却远远不及梦中那一抹虚幻的春色。
倘若长梦不醒,那岂不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或许,死亡就是化入了一场永恒的大梦。如此说来,也没什么不好,只要阿吉也同在……
想到这里,杜山略微一惊,诧异于自己心头竟然真的闪过一丝轻生的念头。
他急忙甩了甩脑袋,看了一眼远方山景,开口唤道:“小许啊!”
“在!”许远山身子前探,躬着背,侧着耳朵,认真凝听教诲。
张恒川看在眼里,不由感慨,难怪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能混到高位,光是这拍马屁的姿势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杜山负手昂头,眺望远方:“我昨天做了个梦,你会解吗?”
“这……”许远山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相有三不看,梦有三不解……”
“哪三不解?”
许远山道:“记头忘尾,记尾忘头,做梦不在三更三点。属这三者,此梦难解。”
杜山哈哈笑道:“说来也巧,我这梦啊,不仅从头记到尾,而且这做梦的时刻,也恰好在三更三点!”
许远山肚里暗骂,昨晚三更你明明跟柳团长他们几人出去追查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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