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到处都是草,现在公路好了、房子好了,可城镇的四周却到外是寸草不生的沙碱滩!”我情不自禁地说。
碱沙地虚虚的,象海绵,又不象海绵。踩上去软软的。当走过一段回头再看,一串脚印,像象是通往了地狱那边。
我们爬向一座高沙梁。沙梁那边应是一片极好的沙枣树的林带。翻过沙梁,我呆立在那里,记忆中的沙枣林不见了。眼前只有大大小小旱死的沙枣树,一片连着一片,连向远远的那边。儿子生气地说:“爸爸,你不是说这里的沙枣很多吗?”
“原来多。没想到现在树全死了。”
“那咋办呢?”
“向北走走,那边还有些绿树。”
我们向北走去。
“太旱了,”在念叨中,我俩的双脚在沙地里不停地抬起落下,不仅耗体力,而且也绞着脑汁。快十一点了我们才找到能打沙枣的林子。由于缺水,沙枣不多,打了好几棵树才打了半书包,而过去一棵好树就能打一书包沙枣。想到这,我心里感到一阵恐慌。照这样下去,能打满一书包也非常不易,且切出门时我们还带了一条准备装沙枣的大代子。
中午了,我俩仰面躺在沙枣树下凝视天空,蓝天里似乎蒙藏着一层淡淡的灰色。我撑起胳膊肘侧过身子,说:“喜乐,今天没带吃的是爸爸的错。爸爸犯了用过去的经验办事而回避现实的错误。饿了吧,回家吧?!”
“才半书包,来得时候你说不打好几书包,少于半代子不回家吗?”
“爸爸想得是十年的事,现在一切都变了。”我说,“你看,家乡的干旱多厉害,就看将来有没有新的科学发明,能让沙枣树重新活过来。”
收拾东西,走出树林,登上高处,我对整个林场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眼前却是成片的死树,中间小片的绿树,和边缘的绿,算是对林场的点缀。天空还是那个天空,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但家乡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乡了。我用手指着树林说道:
“喜乐,二十年前,也就是爸爸小的时候,这里是片绿海!”
走上高沙丘下那段松软的土地,饿的问题更突出了,但儿子一声不吭,我欣喜地觉到他有忍受力了。这种感觉为我的四肢注入了力量。我拉着他大步向自行车的方向走去。喝尽水,骑上车子,饿感是那么强烈了。儿子突然问:“爸,给那些沙枣树打上长生不老的药也活不成吗?”
“喜乐,人类还没这种药。”
“但电视里怎么会经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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