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样点点头,“那座靠山比这未央宫稍微矮点,不过也有几层楼那么高了。”
宁念突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盏茶又或是半柱香后,他突然开口,所说言语几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将这位活了几百岁,见惯世间风浪的曾经大周第一武夫震的瞠目结舌。
确切的说是,这一番言语就如同一柄开天巨锤,将老人彻底敲醒,心湖泛起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静,不能释怀!
“我年幼时总喜欢上街听人说书,传闻您年轻时为了练拳,曾徒手将一座高山夷为平地。”
“我想知道。”
“那时的您是否畏惧那座山的高,是否沮丧过那座山的重?”
“漂亮!”
五问书斋内,熟睡中的李凤言如癔症般高呼一句。
虞子笙与陈悬静望着精致棋盘,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唱一和间又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
随后,陈悬静,这位大周的老皇帝此刻就像是奸计还未得逞,可对方已落入圈套当中的老狐狸,他眉开眼笑,对棋盘上所展现的少年幻像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赌坊门前。
瞎眼老叟如遭雷击。
五十年过去了,自打那场大战过后,知胜身在家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算计当中,那凡尘俗世就像是一粒粒毫不起眼的尘埃,一点点掉落,一点点堆积,最后在知胜的心田之上筑起一道厚重巍峨的高山。
原本那颗质朴无瑕的武道之心在尘世污秽的渲染下,早已变得污秽不堪。
五十年过去了。
何曾有人注意过?
又何曾有人为其清扫过?
曾经那个站在山巅之上,一言不合便是一拳打杀,哪怕面对山上仙人亦是如此的知胜又何曾甘心过,但他始终找不到自我救赎,自我突破的那一丝契机,可少年的话就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将老人整个身心都洗刷干净,他那早已干裂枯竭的心田在这一刻如久旱逢甘霖,当年在南川靖难之役遭受重创后武道境界跌落,体内原本已山河破碎的武道气象在此刻同样呈现复苏之势,如枯木逢春,直至欣欣向荣!
老人体内气血渐渐翻滚、沸腾!
原本灰白的双目竟射出两道异样光芒,与之相应的老人身上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头顶之上天地异象逐渐显现。
可知胜愣是咬着牙将这一缕气机给镇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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