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诏书昭告天下,出乎顾岚衣的意料,百姓们的反应居然十分平常,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并没有出现她们预想中的民情激愤。
黄昊:“大概是天下苦锦已久。”
安项远:“活她的该,爽快!再说我们将军可以有禅位诏书的,她们想挑刺也没办法。”
黄昊脸上难得显露出笑意,“该改口叫陛下了。”
安项远一愣,连忙高声喊了一声,“微臣参见陛下。”
有模有样的,逗得顾岚衣直乐。
安项远挠头,“您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顾岚衣摆了摆手,“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
登基大殿设在五日后,宫中经历了一遭人仰马翻,温文的心腹们全都入了监牢,一个不留。
新换上来的宫侍们干活不灵光,顾岚衣也没有大发雷霆,倒是让很多人松了口气。
从前传言将漠北将军说得凶神恶煞,现在看来实属偏见。
温子昱抽空去了慈宁宫一趟。
宫内变了天,新皇虽然没有下令处置先太君后,只是禁了足,但倒戈很快的宫人们还是纷纷跑了,只剩下一座空殿。
温子昱过来的时候,守门的士兵连忙替他把门打开。
“参见君后。”
温子昱摆手让她们起来。
慈宁宫内格外乱,那些宫人们逃的时候将能带走的全带走了,带不走的全都零零洒洒地扔在院里,太君后也都随她们去了。
明明是四月天,初夏已然来临,可这慈宁宫内却是冰冷一片。
温子昱一路避开地上的物件,进了屋子。
呯——
瓷杯在温子昱脚下碎了一地,他后退了一步,看向丢杯子的人。
“你来做什么?做君后的滋味不错吧?这是特地来看我笑话?”
温子昱面上没有显露表情,“许久不见,来看看您。”
太君后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最后的就是可怜过你,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让你饿死在宫里。没想到啊,竟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温子昱无话可说,太君后当年的收留之恩他只能报到这里,一码归一码,太君后对他有恩,可温文却是和顾岚衣不死不休的。
和他的妻主有仇,也就是和他有仇。
温子昱:“您多保重。”
他说完就走了,阿竹在他身后咔一声关上了门,又一个瓶子砸在了门上,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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