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能做到,你觉得陛下会做不到?”
“……”
纪王惨白的脸上涨红了几分,神情间满是羞辱,却又说不出一句争辩之词。
半晌他只能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改姓名?”
棠宁愣了下,落在纪王眼里就像是抓住了破绽,他满是逼问:
“他既然认自己是谢家子孙,也认自己身上谢氏血脉,那他为何登基之后一直迟迟不愿回归谢氏宗族。”
“太上皇与太后尸骨都已入了皇陵,他却依旧以萧氏子身份坐于皇位之上,旁人提及时只知他是萧厌而非谢宸安,他难道不是想要让大魏改弦易张,难道不是记恨谢氏皇族?”
棠宁闻言有些错愕,看着愤愤然的纪王,半晌才有些一言难尽。
“纪王,你接管宗人寺后,可曾翻过皇室宗谱?”
纪王愣了下。
棠宁说道:“当年戾太子旧案时,皇长孙在所有人眼里都死于东宫大火,先帝怜恤他年幼不知戾太子所行,亦是太祖心疼长孙,所以只将太子废除皇室宗碟,皇长孙却依旧留于宗谱之上。”
“陛下一直都是谢宸安,但他同样当了十余年萧氏子。”
“当年东宫出事,萧夫人主动自缢平息宫中猜忌,萧家为保陛下废弃全族根基,萧家长子更是伤了身子极难留下子嗣,陛下是得了萧家庇护才能有今日,萧家于他来说便是亲族。”
棠宁垂眸看着脸色变化的纪王说道:
“陛下既是谢宸安,也是萧家子,他以谢家子孙之身却未舍萧厌之名,这难道不该是萧家应得的吗?”
纪王被问的沉默,脸上之前的急怒愤慨也变成了讷讷无言。
廊下寒风依旧,皇后、纪王一站一跪。
远处宫人只安静守着,无人敢于靠近。
棠宁站在那里,看了眼不远处被风吹的猎猎的皇旗。
“陛下在外征战,朝中经不起折腾,今日便也罢了,本宫不希望往后再有今日之事。”
“来人,送纪王出宫。”
棠宁吩咐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纪王跪在地上怔怔看着逐渐走远的身影,紧抿着嘴唇满是沉默。
潘喜快步上前:“王爷,这天儿还冷着,奴才扶您起来。”
纪王手脚被冻得僵直,膝盖更是跪的麻木,哪怕借着潘喜搀扶,起身时依旧忍不住摇晃了下,险些没站稳。
潘喜连忙用力扶着他:“王爷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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