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永到底还是不想死的。
那日潘喜走后,谢天永脖子上血流如注,冷宫里看守的人全部撤走,连带着先前每日不断送来的饭食也断掉,整个冷宫从未有过的冷寂,任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失血晕厥,才有人入内替他止了血。
等谢天永再次醒过来后就彻底沉寂下去。
他不敢再闹,也不敢寻死,只满腹惊惧怨憎在冷宫之中苟活求存。
宫里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冷宫里发生的事情传到荣宅时已经是两日后,宫里织造司的人来给棠宁看过封后吉服的花样刚离开,钱绮月就伏在小榻上叭叭的与她说着外间八卦。
“听说那天陛下只是让人替他止了血,愣是没让太医为他诊治,废帝后来高热险些没了命,生生熬了两日才活了下来,人醒了身子却也垮了大半。”
谢天永先前服用丹药本就已经掏空了身体,宫变后被投入冷宫强行“戒药”,身子本就糟蹋的不成样子。
这次再这么一闹,本就不好的身子又损伤至极,如今也就是苟延残喘留着一口气。
“听我爹说原本朝里闹腾着让陛下选妃的那些人上蹿下跳的,结果废帝的事情一出,那些人生怕陛下像是对待废帝一样对待他们,大半都消停了下来,只还剩下几个硬骨头依旧抓着你不放。”
钱绮月说道这里忍不住哼了一声:“我看那些人纯属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光盯着人家后宅事情不放,等回头让陛下削他们一顿才知道好歹。”
棠宁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当真不那么在意朝堂里那些对她的言论,也并没那么讨厌上行谏言的朝臣,帝王无家事,空置六宫只封一人,对于朝廷里一些思想古板的老臣来说本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他们闹腾未必是针对他,也并非不满阿兄,除了那些存了私心想要靠着后妃沾染皇权之人,有一部分心思纯正的老臣也是真的为了朝廷着想,他们怕帝王恩宠妇人太重,也担心将来皇帝子嗣单薄江山不稳。
棠宁将手中的凤尾金簪放在一旁的箱盒之中,里面还有一顶极为繁复华丽的凤冠。
棠宁朝着月见说道:“把这些送回宫里去吧,告诉她们不必改了,大典之日就用这些。”
“是。”
月见上前将箱盒盖上,这才抱着退了出去。
花芜端着东西进来时跟月见错身而过:“女郎,夫人让厨房做了些梅香蜜合酥,还有酒酿甜饮子,您和钱小娘子尝尝?”
摆在桌上的白瓷净盘里放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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