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金先生,他日有缘还会相见。”起身向金处士长揖,又对贞明公主道:“拜别公主殿下,殿下珍重。”也是深深一揖。
贞明公主跪拜还礼,站起身,嘴唇颤动好象要说话,张原满怀期待地凝视着她等这少女开口说话——
贞明公主满面通红,额角汗水都淌了下来,却终于还是没能出声,眼泪也淌了下来。
张原安慰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失语未必就是坏事心里明白就好,殿下多多保重。”拱拱手,转身迈步出亭。
金处士竹杖探路跟了出来,贞明公主手里拎着宽沿笠碎步相送,这少女心口发堵,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想大声说出话来!
亭外阳光眩目,贞明公主眯起眼睛,看着张原走到那匹栗色大马前踏镫上马,在马背上转头向这边含笑道:“金先生、殿下,张原这就去了。”
金处士仰脸对着张原方向道:“张大人,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贞明公主紧走几步,张原已经掉头向西,胯下大马四蹄轻快,栗色的皮毛在盛夏阳光下闪闪发光,一人一马很快就离凉亭远了,贞明公主泪眼模糊,张原的背影在她晶莹泪光中浮动,这少女心潮起伏,胸口也急剧起伏,强烈的情绪似要绷裂心房,突然奔跑起来,一句话冲口而出:
“张大人,一路平安—ˉ—”
话说出口,这少女才醒悟止步,心想:“啊,我会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却并不感到有多高兴。
已离凉亭十余丈的张原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叫声,惊喜回头,凉亭外只有金处士和贞明公主二人,这自然是贞明公主的声音,那边金处士已经大叫起来:“贞明,你能说话了,好极,好极!”放声大笑。
贞明公主本没有语言功能障碍,失语是心理疾病,现在冲破了那重桎梏说出了话,那失语之疾就已痊愈——张原没有再催马往凉亭,只是遥遥道:“殿下洪福,痼疾得愈喜可贺,保重保重。”举一举手,策马汇入使团,往东而去。
金处士陪着贞明公主立在五月烈日下,听车马声辚辚杂沓,这近千人的使团和护卫走了好一会才惭行惭远,渐渐悄然无声,只余松林风声,大队人马经过时扬起的尘土这时慢慢沉降,金处士抽了抽鼻翼,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说道:“贞明,该回宫了。”
贞明公主翘首朝西张望,青天白日,旷野无垠,远远的只见一团轻尘浮在半空,轻尘下应是使团在赶路,今夜使团会在碧蹄馆歇宿。
贞明公主戴上宽沿笠,走过来牵着金处士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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