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陈词,稍加补充也未尝不可。现在双方已经各抒己见,就由翰林院、詹事府诸官评论双方得失吧。”
詹事府少詹事钱龙锡向皇太子禀道:“容臣与詹事府同僚商议后再来评论。”
翰林院侍读学士郭淐也提出同样要求,得到皇太子准许后,詹事府和翰林院的三十名官员便退出彝伦堂,到东边国子监祭酒办公之所商议去了。彝伦堂上众官则静静等候,祭酒朱国祯请皇太子和皇长孙到后堂小憩,大约过了三刻时,詹事府和翰林院诸位官员回到了彝伦堂上,皇太子也重新归座。
郭淐年长,钱龙锡让郭淐先发表评论。郭淐说了一大通先贤高论,最后的评语果然不出张原所料,依然偏向于沈榷一方,但措词较温和,认为西人良善博学者也可为大明效力,不必一律驱逐。
钱龙锡观点与郭淐相近,也是一种折衷的态度,徐光启、李之藻以及龙华民那四位传教士明显有些失落,前两日的辩论分明是他们这一方占了上风,但这些评判的官员还是偏向沈榷,不免让他们感到沮丧——
但张原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有多么意外,晚明保守势力极其强大,李自成都快攻到北京城了,朝廷官员还在为是否迁都南京争论不休,而现在是万历四十四年冬,奴尔哈赤尚未发布“七大恨”进攻大明、出生于万历三十四年的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一对同龄人还在陕西放羊,大明朝虽有天灾**,但在大多数臣民看来,这还是盛世,并没有多少危机感,盲目自大是普遍的心态,张原并不能凭一场辩论就能改变这种局面——
而方从哲亲临国子监就是给翰林院、詹事府这些官员施加压力,因为方从哲早已表明是支持沈榷的,这些官员哪里会为了徐光启和张原而忤了首辅方从哲的心意,若不是徐光启、张原在辩论中占了上风,评判官员们的措词还不会这么温和,肯定完全倒向沈榷一方——
方从哲瞥了徐光启、张原等人一眼,微微一笑,心道:“在朝中说话凭的是地位和实力,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又有何用。”向皇太子朱常洛施礼道:“太子殿下,这场辩论至此为止吧,臣以为这种辩论除了扰乱人心之外,于国家政事毫无补益,以后万万不要再举行这种无谓的辩论了。”
方从哲想三言两语就把这次辩论的影响抹掉,要照常施行沈榷禁止天主教的主张,徐光启、张原诸人当然要力争,徐光启道:“前两日的辩论,于格物穷理、兴利除害皆有探讨,怎能说毫无补益。”
皇太子朱常洛对讲官徐光启是颇为敬重的,问道:“那徐赞善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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