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了就让她出来拜见。”
“太太,太太——”
服侍小景徽的婢女芳华掀帘幕进来,见到张原,惊喜道:“张公子来了吗。”福了一福,又急忙向傅氏道:“太太,景徽小姐好象头又痛了,睡梦里也哼哼不舒服似的。”
傅氏皱眉道:“怎么又反复了!”对张原道:“张公子稍坐,我去看看。”说罢。匆匆出厅。
张原放心不下,跟在嫂子傅氏和婢女芳华后面来到左边那排台基高的厢房,左起第二间就是小景徽的房间,天色已经暗下来,房间里点了灯,房间宽大。以屏风相隔,外间是两个婢女住的,里面是小景徽的卧房,一个婢女轻手轻脚出来道:“太太,景徽小姐又睡着了,要叫醒她吗?”
傅氏摆摆手,走到小景徽床前,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还有些低热,病还没痊愈呢,小景徽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湿湿的,似是睡梦里头痛得流了眼泪,半睡半醒中也知道是母亲的手,嘴里喃喃道:“娘亲,小姑姑和张公子哥哥到了没有?”
傅氏轻抚女儿娇嫩的脸蛋,柔声道:“小徽乖,好好睡觉,睡一觉,病好了,你张公子——你姑父就到了。”
小景徽“噢”的一声,又问:“那小姑姑呢?”
傅氏轻呜她道:“别说话,快睡觉。”
小景徽侧身向里睡去了。
景徽虽年幼,这也是闺房呢,张原不方便进去,只站在门外走廊上听着,听到景徽说话,没有大恙,略略放心,心想:“小徽声音没怎么变,还和六、七岁时一般娇憨。”
正这时,仆妇来报:“张姑爷,我家老爷回来了——还有兵部的祁老爷和祁公子。”
听得房里的商景兰轻轻“啊”了一声,张原心里暗笑:“祁虎子真是急不可耐啊,刚到京中坐未席暖,就来拜见岳父大人了。”
张原走出房间,立在台基上,院中暮色沉沉,正厅檐前悬着两盏大灯笼,二道门内也点着两盏灯笼,两个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系着素金腰带的官员联袂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少年正是祁彪佳——
这两个乌纱帽官员年龄相仿,光影明暗,瞧不清相貌,张原也不知哪个是内兄商周祚,趋步下了台阶,长揖道:“商大兄,弟张原有礼。”
右首那个年约四十开外、方脸蓄须的官员赶紧上前执手道:“贤弟远途辛苦,平安到达就好。”引见道:“这位是会稽祁尔光先生——”
祁承爜拱手道:“会稽祁承爜,字尔光,犬子此番来京,多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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